想盡了辦法卻仍然無法阻止騾子發狂,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騾子便將路邊的一個賣湯餅的小攤撞翻,湯湯水水的灑了一地,一片狼藉。

那矮胖漢子試圖上前將其攔住,但是騾子恍若未見,直挺挺地撞了過來,嚇得他急忙避讓。

站在他旁邊的黑瘦衙役更是措手不及,連滾帶爬地避開了騾車,頭上的皂紗四角帽滾落,露出了鋥亮的光頭,可憐那帽子瞬間被驚慌失措的百姓們踩扁了。

騾子繼續前行,後面拖著的那輛大車就被顛簸得快散了架,大車行駛在坎坷的青石街上,發出難聽的嘎吱嘎吱聲,眼看這快撐不住了。

那黑瘦光頭衙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緩過神來便破口大罵。

一個衙役討好一般地將皂紗四角帽撿起來,還沒有遞到上司的手裡,便有一團冒著熱乎氣的湯餅從裡面滑了出來,氣得那黑瘦光頭衙役狠狠地將帽子摜在地上,又踩了幾腳,劈手將手下的帽子搶過來,胡亂地戴在頭上。

手下那衙役自討沒趣,急忙向一旁溜了開去。

騾車往前衝了十餘丈,轟的一下狠狠撞到了路邊的一杆旗幡,終於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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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瘦光頭衙惱羞成怒,一把抓住了矮胖漢子的前襟,不由分說便一個耳光狠狠甩在矮胖漢子臉上,矮胖漢子白淨的臉龐頓時印上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官差大人恕罪!小民,小民……”矮胖漢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求饒。

好好的騾子竟然受驚了,掌鞭的也是老手,這沒道理啊!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兩個主事的人又不在,庶人莫與官爭,貴人不結人怨。

在這些衙役面前,他只得服軟。

“反了,反了,竟然讓這畜生衝撞我等,今日這事沒完。來人,他孃的,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打!”

黑瘦光頭衙役臉色鐵青,渾身不自覺的輕顫,那光頭是他的隱疾,此時卻暴露在眾人面前,狂怒之下就像一頭受了傷來回遊走的野獸,平時的體面和儀態統統都拋到了腦後。

跟班的衙役們聞言一擁而上,嗷嗷叫著撲向矮胖漢子和車隊其他的人,手裡的鐵尺劈頭蓋臉地朝他們招呼。

車隊的護衛們雖然人數佔優,手裡也有傢伙式,但沒人敢還手,只能本能地護住要害部位。

正所謂吏滑如油,衙役們在打砸的時候,也沒忘了撈油水,見到輕便值錢的貨物就往懷裡揣。

那矮胖漢子一會兒工夫就被揍得鼻青臉腫,在地上翻滾求饒,甚是可憐。

直到衙役們打累了,方才住手。

矮胖漢子衣衫凌亂,眼神渙散,兩條帶著血絲的大長鼻涕耷拉在嘴邊,鼻青臉腫如同豬頭一般。

陳唱在一旁看得連連搖頭,這一幕他太熟悉了,都是穿制服的。

打也打了,很快衙役們便和那矮胖漢子商談賠償事宜。不過,大街前方一片狼藉,陳唱便是想走也走不得。

水靈兒忽然道:“方才盯著你一直看得小姑娘可是走了!”

陳唱看過去,果然不見了那黃衫少女的蹤影,訕訕一笑:“並非就是看我,我看是在看你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

水靈兒白了她一眼:“明明就是在看你,與妾身何干?”

世界上不吃飯的女人或許會有幾個,而不吃醋的女人卻沒有一個,陳唱觀其表情已經帶著嬌嗔吃醋的味道了,便笑道:“你這是吃醋了!”

“吃醋?”水靈兒美眸怔怔地看著他。

“咳咳……”陳唱乾咳了幾聲,“就是嫉妒的意思!”

他這才想起來這個時代恐怕還沒有捻酸吃醋這麼一說,那都是唐朝以後的事情了。

相傳唐太宗李世民當年賜給房玄齡幾名美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