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了。

畢竟,這年月的中國、日本海盜可沒有能打得這麼遠的火炮。能有這種火炮的,要麼是明朝官方水師,要麼是紅夷人。而此地距離大明的崇明沙不過一百多公里,紅夷人不太可能在這裡出現。所以,這支開炮的艦隊,極大可能是明朝官方水師。

既然是本國官方水師那就好辦了,頂天了就是貨物被抄沒,船員的性命大致是能保住的。再說了,既然是官面上的人物,那就有得商量,說不定給出一點賄賂這個事情就算了呢?

所以,實在沒有必要冒著整支船隊被擊沉喂鯊魚的危險繼續逃跑啊。

……

“在下徐有喜,見過將軍。”

“免了免了,俺不過是個把總,當不得將軍的稱呼。你們這船上是你話事麼?”

“正是在下,這位軍爺……”

“多的話俺不多說,大明福寧鎮水師在此稽查走私,你們既然出海做生意,船引拿出來吧。”

“是,軍爺,我等早已將船引備好在此。軍爺,我們都是老實經商的,絕不是沒有船引就搞走私的奸商啊。”

“嗯?嗯!哼!”帶隊的小次郎只是粗粗的把所謂的船引一翻,馬上就變了臉:“這會兒都是萬曆三十六年了,你把隆慶二年的船引拿給我看?欺負我不識字麼?”

現在這個大航海時代,絕不像後世文學作品所描寫的那樣浪漫。相反,它充滿了各種野蠻和血腥。在海面上行走的各類人員,隨時都會在海軍、海商、海盜三個角色之間自由切換。

所以,雖說對方已經完全降帆停船,但李國助是不會親自帶人登船的——二十艘福船上裝的人比起自己船上的水手只多不少,萬一本方的統領上去後對方暴起發難將自己扣押了怎麼辦?

所以,哪怕對方已經停船,但謹慎的李國助還是讓自己的艦隊在距離對方船隊一千米的距離上停了下來。七艘戰艦一字排開,用一側共140門大炮將其對準,然後再放下小船,讓小次郎率領一隊人登上對方的船隻。

作為長期跟隨李旦、李國助等人在海上討飯吃的日本人,小次郎並不完全識字:他只認識跟船引有關的一切東西——這當然少不了近期各種密集的培訓。

總之,在船引問題上,這位倭賊已經算是鑑定專家了。

“這位軍爺容稟……”

“俺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沒有船引,就是走私。按照大明的律令,你的整條船隊所有船隻以及貨物全部沒收。隨船人員交由距離此地最近的蘇州府處理。”

如此生硬的話說出來後,徐有喜迅速的變了臉色,他僵硬的笑了一下:“這位軍爺,可能你還沒有搞清楚你上的是什麼人的船。”

隨著徐有喜的這句話,小次郎敏銳的感覺到甲板上多出來不少人。

“呵,怎麼,想扣押俺?”迅速的朝身後的部下打了一個手勢,然後這位部下就從腰間拉出一支竹筒,哧溜一拉——這正是,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隨著這支菸花穿天而起,一千米之外,七艘金陵級戰艦紛紛調轉炮口,然後一百四十門十二磅炮在如此近距離下,集火攻擊了徐家船隊的一艘福船。一輪炮擊後,這艘福船就被還原成了碎片狀態。

“如何?還準備扣押俺麼?”

那徐有喜這會兒已經兩股戰戰,額頭冷汗成串:“軍爺饒命,軍爺高抬貴手,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啊。”

“在崇明沙所復建完成的時候,太孫殿下給俺們發來過教令。說是如果在大海上遇到大明商人,合法經營的,盡力保護幫助。不合法走私的,雖說要懲戒,但一定不要輕易殺人。可是,如果有人想殺我們,那我們一定要全力還擊。你說,殿下的教令有錯麼?”

“殿下蒼龍降世,所作所為莫不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