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年不下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這個,殿下,臣剛剛接掌戶部,這太倉庫可是真的能餓死老鼠啊。”

“呵呵。”對這位和自己在南其是在今年年初的太子系官員攻擊自己的時候出了大力氣的許弘綱,朱由棟還是很客氣的:“大司徒不必擔心,這筆錢,孤自己出了。”

“臣多謝……”

“殿下!邊軍入京,有違祖制!”

“嗯?”

發話的是吏部侍郎翁正春,這位是福建侯官人。按照張維賢的介紹,他的政治立場上算是中立派,但也是出了名的守舊派:言必稱祖制。

“少宰啊。洪武年間,太祖草創戶貼的時候,不都是讓軍隊參與的嗎?還有啊,咱們剛才可違背了不少祖制啊。”

“殿下何出此言?臣等剛才哪裡違背祖制了?”

“少宰真是健忘啊。太祖在位的時候,對貪汙受賄一百貫以上的官位,要麼凌遲處死,要麼剝皮實草。剛才會前我們在通報葉閣老的離任審計時,報上來的數字是葉閣老先後收受地方官員冰敬、碳敬三千餘兩。按照北宋年間,一貫基本等於白銀一兩的規矩,若是咱們秉持祖制絕不違反,那這會兒是不是該由大司寇(刑部尚書)派人去把葉閣老抓起來,然後剝皮實草啊?可是大家方才不都是一致同意不予追究麼?這算不算違背了祖制啊?”

“這……臣失言了,請殿下責罰。”

“無妨無妨,孤不是容不下不同意見的人。說到這個,孤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清了清嗓子,朱由棟道:“國朝立國初期,銀子是很值錢的,那時候的百官俸祿雖然不高,但只要節儉一下,養活一家子老小問題還是不大。但是最近這幾十年,尤其是隆慶開關後,白銀大量湧入。銀價貶值得極為厲害,國家官員要是光靠俸祿吃飯,那就註定要餓死。所以,孤以為,這俸祿得給大家升一升。”

“殿下仁德,臣的拜謝。”

這會兒就不用拿祖制來說我了吧?嘴角輕輕扯了扯,朱由棟道:“但是呢,大家也看到了,北京戶部這點收入,供應邊軍軍餉都不夠,哪裡有錢來給大家長俸祿?而孤和皇爺爺的內帑也是有限的,而且主要是用於國家緊急軍情或者重大事項的支付。因此,要給大家漲俸祿,咱們這財稅制度啊,得改一改。”

“殿下,這個事情太大了,臣以為,應該由戶部先做一個方案出來,供諸位同僚討論。”

許弘綱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官員,包括太孫系的官員,都對其側目而視:你想幹啥?想把所有收稅的權力全部收攏回戶部麼?這個方案怎麼能你們戶部單獨做?我們各個部門的主官要是放棄了原有的生髮,回了自己的部裡,怎麼給自己的小弟交待?

總之,涉及到利益的問題,什麼交情啊、祖制啊,都扯淡。

“呵呵。”看著現場的氣氛陷入了詭異,朱由棟開心極了:就是要你們分裂嘛。說真的,雖說我手裡握著刀把子,但真的文臣們統一團結起來和我鬥,我也頭大啊。

“眾卿,孤是這麼想的。如大司徒所言,改革財稅制度,這個話題太大了。這個事情呢,主要是涉及到戶部、兵部和工部,這樣,你們三部,都回去弄一個方案出來,下次會議的時候,拿出來審議。”

“臣等領命。”

“嗯,不過孤也對財稅制度改革有點自己的想法。孤覺得,這改革的第一步,就是設立新的幣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