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老朽回到那酒樓樽臺之處。

舉目望去,原本熱鬧非凡、賓客滿座的場景已然不復存在,那些飲酒作樂之人皆已散盡。

此刻,酒樓內再度恢復了往昔的靜謐。

唯有偶爾拂過的微風,輕輕吹動著窗幔,發出細微的聲響。

正在這時,一個身影匆匆走來,原來是那店小二。

他滿臉堆笑地對老朽說道:“客官,小店已經到了打烊的時候啦。”

老朽聞聽此言,趕忙輕聲回應道:“今日我與這位姑娘在此開懷暢飲,興致正濃呢。”

“煩請小二哥再幫我搬些美酒過來。”

接著又補充道:“稍後你便可自行前去歇息,無需理會我等。”

話音剛落,老朽便從懷中摸索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遞至店小二面前。

那店小二本是面露難色,似乎有話要說。

但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後,瞬間轉憂為喜,接過銀兩,方才轉身離去。

目光移轉,只見那位身著青衣的女子依然靜靜地斜倚在石柱旁邊,宛如一幅優美的畫卷。

她額頭前的幾縷烏黑長髮,在輕柔的夜風中翩翩起舞,平添了幾絲靈動俏皮。

老朽見狀,心中不禁長嘆一聲,而後小心翼翼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實的長袍,輕輕地覆蓋在女子的身軀之上。

此時此刻,皎潔的月光如水般灑落在地面,映照著那女子嬌美的容顏。

不知是否因為月光的映照,亦或是酒精的作用。

那女子的雙頰愈發顯得緋紅如霞,恰似熟透的蘋果一般誘人。

隨後,老朽移步至一旁坐下,悠然抬頭仰望著浩瀚夜空,細數繁星幾何。

正當老朽沉浸於這片寧靜祥和之時,一陣輕微而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循聲望去,正是那店小二雙手捧著酒罈,腳步輕盈地朝這邊走來。

待到桌前,他將酒罈輕輕放置其上,然後默默地站在一旁,似是等待著老朽的吩咐。

老朽微笑著衝其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那店小二心領神會,向老朽微微躬身行了個禮,便悄然退下了。

不經意間,那身著青衣的女子許是感受到身上的衣物,悄悄地睜開了眼眸,目光如流水般輕輕滑過,瞥向了老朽漸行漸遠的背影。

只見她朱唇微啟,輕聲嘀咕著:“嗯,還算你這小子有點良心。”

說完,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從那一刻起,那女子的視線就彷彿被定住了一般,緊緊地黏在了老朽的身上,久久不願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而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絲毫轉移,也不知道究竟在老朽的身上停留了多長時間。

一時間,夜色如墨,明月高懸,微風輕柔地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周圍一片寂靜,唯有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靜謐之感。

在這片寧靜祥和之中,那青衣女子的眼皮越來越重,終於緩緩合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雄雞破曉,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地落在身上。

頓感暖意襲人。

此時,坐在臺階上扶著頭正打著盹兒的老朽,忽然被一陣輕微的淅淅索索聲給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循聲望去。

原來,正是那青衣女子小心翼翼地將昨夜老朽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長袍輕輕地取了下來,然後動作輕柔地又披回在了老朽的肩上。

做完這些後,她靜靜地站在一旁,宛如一朵盛開在晨曦中的青蓮,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