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新年越來越近,劍門關也難得的清閒了下來,張燈結綵,喜氣洋洋,與不涼城沒有什麼兩樣。

男人們整日聚在一起喝酒打牌,陸義的牌技奇差,偏偏愛玩,每日都是高高興興過去,然後愁眉苦臉的喝醉了回來。

姑娘們雖然也打牌,但多是聊些胭脂水粉,家長裡短,比那些老爺們可優雅多了。

慕晨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倚在籬笆牆上看隔壁的朱玉娘拿著幾塊布料比比劃劃。

劍門關里人雖然不算少,女人也很多,但大傢伙平日裡都忙著處理睚眥,沒什麼閒工夫做女紅,穿的衣裳都是從不涼城裡買的,朱玉娘找遍了劍門關才勉強找到幾匹還能用的布料,然後就成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做衣裳。

“玉娘,你是在做衣裳嗎?”

“是呀。”朱玉娘笑著把一塊布沿著畫好的線撕成了兩半。

“玉娘你好厲害啊,戲唱得好聽,做的紅糖餈粑也好吃,還會做衣裳。”慕晨曦很是羨慕,除了讀書寫字以外,她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上,家裡人也總是跟她講實力比什麼都重要,她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來了劍門關之後發現不是這樣,大家不會因為誰的修為高就對誰尊敬有加,也沒有誰因為修為高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反倒是要做的比常人更多,陸義每日劈柴,朱玉娘時常給大家唱幾曲,她和黎向晚的身份在劍門關裡也不是什麼秘密,沒有人來阿諛奉承,也沒有人陰奉陽違,與這裡的其他人比起來,慕晨曦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只會修煉的傻子。

“其實我也不是很會做衣裳,只是見別人做過,但是還從來都沒有自己做過。”聽了慕晨曦的誇獎,朱玉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玉娘為什麼要學做衣服?難不成是想改行當裁縫?”

“呵呵,那倒沒有,我打小學的就是唱唸做打,吹拉彈唱,怎麼會半路改了行當?那是成親之後,想著要為將來的孩子做些東西,才和別人學了些縫衣裳的手藝。”朱玉孃的解釋到此戛然而止。

朱玉娘確實沒有自謙,面對著還只是四四方方模樣的布料她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看著有些慌亂的朱玉娘,慕晨曦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的孃親李婉清,她小時候穿的每一件衣服上都有李婉清親手繡上的圖案。

慕晨曦回身搬了一個小板凳,沿著籬笆牆繞了一圈,從正門進到了朱玉孃的院子裡,坐在了她身邊。

朱玉娘笑著對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慕晨曦說:“來幫忙了?”

“嗯,給師弟做的衣服,當師姐的不能看著不管。”慕晨曦給自己找了個正當理由。

“來,小師姐幫我拿著這頭。”

朱玉娘笑著把手裡的布頭遞給了慕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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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明到這裡已經有幾天時間了,他本以為這裡的人會來審問他的身世來歷,沒想到所有人都像是忘了他一樣,沒有一個人來追著他問過去的種種,就連朱玉娘也沒有再來見過他。

黎向晚在每天飯點的時候都會翻過籬笆來找無月明,帶著他去吃飯,回來後黎向晚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修煉,用黎向晚的話講,那就是“世家子弟不好當,不好好修煉會被爺爺揍”。

得益於這具經過司徒濟世改造的肉體,無時無刻都有天地靈氣湧進無月明的身體,就連吃飯睡覺也不例外,所以對於此時的無月明而言,已經沒有必要頓頓吃飯了,但對於一個餓怕了的人而言,吃飯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無月明知道對於他自己尚且如此,黎向晚自然也是一樣,之所以每天帶他去吃飯也只是在照顧他,而不是真的餓了。

至於修煉一事,無月明也知道那是一件非常需要時間和耐心的事,如果可以,他也想透過修煉來消磨時間。之前沒有來到劍門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