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為善已經在杏樹上躺了有幾日了,自從那日他想明白之後,就趕在在杏花還都是花苞的時候就趕到了杏林,找了一棵最高大的杏樹,上了樹頂坐了下來,靜候杏花的盛開。

沒過多久第一朵杏花就從花苞裡探出了頭,之後一個跟著一個,光禿禿的樹幹很快就被白色的杏花鋪滿了。

賈為善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花開,他那半顆傷春悲秋的文人心在被華胥西苑埋葬了這麼久之後又重新開始了跳動,他久違的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不知不覺中就在這樣的美景裡入了定,對他這樣的修道之人而言,這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機緣。

等他從入定中醒過來已經是幾天之後了,清醒之後他只覺得神清氣爽,周遭的靈氣都圍著他跳舞,修為又精進了不少,於是他也沒有著急下來,反而是繼續躺在樹上,趁著好心情專心致志的賞起花來。

杏花在這幾日裡全部開放,一棵樹連著一棵樹,從上往下看,就像是一片白色的海,好生漂亮。

只是沒過多久,這樣的和諧就被打破了,有一個人走到了這棵大樹附近,賈為善用神識看去,來人竟然是許久未曾見過的小翠。

小翠挎著一個竹籃,她個子不高,只能找些低矮的杏樹採花,可這杏林裡都是些百年古木,小樹苗很少,小翠找著找著就越走越遠,來到了杏林深處。

賈為善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在了小翠面前。

小翠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把手裡的籃子護在了胸前。

賈為善臉上又出現了他標誌性的溫暖笑容:“小翠姑娘,好久不見。”

“賈大人您怎麼在這裡。”小翠見到眼前這人竟是賈為善,心裡的害怕被慌亂取代。

“我見杏花開得這麼美,特來賞花,倒是小翠姑娘怎麼會在這裡?”

小翠不敢看賈為善的眼睛,眼神飄忽不定:“我也是來賞花的。”

賈為善哪裡肯信,繼續追問道:“我聽酒舍夥計說你為自己贖了身,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沒有,我只是很早就想從那裡出來,攢夠了錢,我就為自己贖了身。”

賈為善見小翠目光閃躲,知道這裡面肯定有鬼,伸出胳膊牽向了小翠的手,“若是有什麼難事可以告訴我,我在這不涼城裡還有幾分薄面。”

小翠往後縮了縮,躲過了賈為善伸過來的手,“賈大人,小女子真的沒有遇到什麼難事。”

賈為善看到小翠躲過了自己的手,眼睛眯了起來,繼續伸手探去,小翠哪裡躲得過,一下子就被抓住了,賈為善的語氣也多了幾分冷意,“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

小翠抽了抽手沒有抽出來,伸出另一隻手去推賈為善的胳膊,手上挎著的籃子掉在地上,裡面的杏花撒了一半出來,“我已為人婦,還請賈大人自重!”

“你成親了?”賈為善愣住了,手裡也沒了動作。

“小女子先告退了。”小翠趕緊抽出自己的手,撿起了還剩一半杏花的竹籃,扭頭逃了出去。

賈為善虛握的手逐漸握緊,他有些不敢相信小翠突然之間就嫁了人,那隻路邊的野貓竟不知什麼時候就跟著別人跑回了家。

他臉色陰沉了下來,緊跟在小翠身後,他要去看看那個拐走他貓的人究竟是誰。

小翠慌慌張張地找到了劉顯名和劉夫人,“娘,顯名,我們回去吧。”

劉顯名看著有些慌亂的小翠,起身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整了整鬢角的亂髮,“怎麼這麼著急,不是才剛來嗎,為何這麼快就要回去?”

小翠擠出了一絲笑容:“可能是太久沒出門了,今日有些乏了,想回去早些休息。”

劉夫人心思細,還沒等劉顯名再問,就開口說:“正好我也累了,走,咱們回家,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