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真的沒關係嗎?”無月明光著膀子坐在一個巖洞裡,脫下來的衣裳正架在一旁的火堆邊烘烤著,蒸騰的水汽成縷的冒出來。

黎向晚仰躺在火堆的另一邊,雙手枕在耳後,翹著的二郎腿搖搖晃晃,“回什麼回,他們不是還沒來找我嘛。”

“還沒來找你?我親過見過的信都三封了。”

“這幾日不是沒有嘛。”

“那難道不是因為這幾天天氣不好嗎?”無月明偏頭看了看洞口外的天空,一眼望不到邊的烏雲一直延伸到天邊,裡面還藏著時隱時現的電光,讓人根本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

“放心吧,黎家和慕家不一樣,黎家人丁興旺,年輕一代的人很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晚回去兩天最多就是關幾天禁閉,他們還能拿我咋樣?”

在慕晨曦離開之後,黎家也送來了幾封家書,但黎向晚從沒有看過。

“可你不是長子嗎?”

“你不懂,長子怎麼了?就算我真的死在外面了,那長子也會變成另一個人。黎家的長子是不會死的,死了的都不是長子。”黎向晚打了個哈欠,無論什麼時候,陰雨天氣總是最適合睡覺,“你這衣裳用法力烘乾不就行了嗎?何必大費周章的還要生火呢?”

“你不懂,這可是玉孃親手做的,和你那些買來的衣裳可不一樣。”

黎向晚歪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上好的綢緞,指著火堆旁那件打著大大小小補丁的衣裳說:“你要真愛惜你那幾件衣裳你就應該收著點,哪次不是完整出去碎布條子回來,我要是玉娘啊,才懶得管你呢!”

無月明也沒有反駁,只是呵呵傻笑。

洞外的狂風呼嘯而過,在巖洞口發出了尖銳的嘯叫聲。

“我走之前,叫上老陸李秀才他們,咱們好好的喝一場吧。”良久沒說話的黎向晚突然說道,“別說什麼玉娘不讓你喝酒,咱們偷偷地喝,不告訴她。”

無月明無聲地笑笑,“那好,等到小武回來咱們就去喝酒。”

“嘿!小武也真是,讓他回去見見媳婦,還真就一去不回了,實在是見色忘義,有了女人忘了兄弟。”黎向晚一臉地壞笑,“虧我還給弟妹送了見面禮呢!”

“那這就是你不懂了,先生說‘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與其分開之後時時刻刻都記掛在心裡,不如干脆就不要分開。”

“那你怎麼還在這坐著,不去不涼城?”

“那不是因為……”

沒等到無月明說完,兩人所在的洞口就被一個黑影遮住了。兩人同時回頭望去,卻見來人正是陸義。

陸義半彎著腰走進了山洞,魁梧的身子幾乎要將巖洞整個填滿。

“你們兩個跟我來。”陸義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

無月明與黎向晚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老陸一向大大咧咧,在睚眥群裡殺得七進七出也依舊是一張笑臉,還從未見過他這般嚴肅的模樣。

黎向晚從地上爬起來問道:“老陸,發生什麼了?”

陸義緊鎖著眉頭,“不要多問,跟來就是。”說罷就轉身跳出了山洞。

黎向晚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讓陸義如此嚴肅的一定不是小事,他不敢怠慢,緊跟著跑了出去。

無月明撿起衣服披在身上,一腳踢滅了地上的火堆,走了幾步來到洞口處,只見洞外狂風捲著密雨,本該由上至下的雨滴竟然朝哪個方向飛去的都有,沒來由的讓他有些心悸。

無月明縱身一躍,朝著遠去的陸義和黎向晚追去,冰冷的雨水瞬間就打溼了他剛剛烘乾的衣裳。

這個秋天真的有些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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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的大雨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