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無月明回來之後,釣魚大軍就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無月明作為三人中唯一的一個年輕人,起初被陸義叫過來釣魚的時候,他是拒絕的。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要花大把的時間去等待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上鉤的魚,但陸義和李秀才的理由是無月明反正又沒有去處,也無事可做,不如跟他們來釣魚,於是陪這兩個人釣魚就成了無月明這幾日的必修課。

溪邊的小馬紮也從兩個變成了三個,但是坐著的人還是兩個,陸義依舊在篝火上溫著酒,李秀才依舊在書上寫寫畫畫,只有閒不下來的無月明不在自己的小馬紮上,而是蹲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遠遠地張望著山崖之下的落雁谷。

“月明,來喝酒了。”陸義把篝火上酒壺取了下來,拔開瓶塞,撲鼻的酒香瀰漫開來。

“來啦。”無月明從樹上跳下來,跑了幾步,到小馬紮上坐了下來。

陸義摸出兩個小瓶子,將溫好的酒倒在小瓶子裡,將其中一個遞給了無月明,按照他的話來說,開始喝酒之後的無月明才算是個真正的男人,但李秀才對此嗤之以鼻,並長篇大論了足足半個時辰來闡述一個男人真正應該有的是氣度、格局以及擔當,而不是那所謂的一腔豪情,這場無月明左右都插不上什麼話的爭論最終在陸義提出要出去打一架決勝負之後結束了。

“我看到好多人在落雁谷裡,還搭了很多的架子,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無月明接過燒酒,淺淺的抿了一口,烈酒入喉,驅寒送暖。

“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那可是一個大工程,說不定要整個華胥西苑的人都動起來才行。”

“咱們也要去嗎?”

“咱們怕是去不了了,他們在落雁谷這麼大興土木,再加上睚眥君王不再和之前一樣不聞不問,只怕今年開春之後睚眥會有些大動作,咱們得守住劍門關。”

“大動作?”

“你應該見過巨木林裡那群睚眥一股腦衝上來的樣子吧?”

無月明點點頭,“見過。”

“在很久之前,我才剛來到這的時候,睚眥會像那樣一路衝到這裡來。”陸義仰頭灌了一口烈酒,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每年都要死很多人,比現在死的還要多。”

“那後來怎麼沒有了呢?”

“因為孟道長帶了幾位前輩去了趟巨木林,那一場大戰打了個天昏地暗,無人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在那之後再也沒有獸群襲來,睚眥君王也老老實實呆在巨木林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那些前輩沒有講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又到了聽故事的時候,這可是無月明最愛做的事。

“那些人裡只有孟道長活著回來了,不如你自己去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陸義瞧著無月明滿臉期待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

無月明沒有一刻猶豫,立馬搖起了頭。

“其實孟道長是個很和藹的人,沒有那麼兇的,你去問他說不定他真的會告訴你的。”

“行啦,你當誰都和你一樣沒心沒肺的,有事沒事就掀自己的傷疤玩。”一旁的李秀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朱玉娘才剛走不久,陸義就這麼拿死人開玩笑。

“這叫灑脫,你懂什麼,百無一用的是書生,你們讀書人老是喜歡自己騙自己,藏著掖著難道就沒有發生過了嗎?”

“哼,粗魯,你妻女死了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大聲嚷嚷嗎?”

“欸,你這人!”陸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揮舞著手裡的酒壺就要朝李秀才臉上招呼。

無月明趕緊站起來摟住了陸義的腰,生怕陸義一拳揍在李秀才腦門上,反倒是李秀才絲毫不慌,手中的筆穩穩當當。

正當無月明和陸義角力的時候,一道金光從落雁谷中竄了上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