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林子邊,指了指林子的參天古木,“你剛剛砸了那麼多桌椅板凳,罰你先去砍些木頭回來。”

無月明哄女人的本事沒有,可砍樹的本事他是一點都不缺,他擼了擼袖子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說道:“砍木頭可以,但是……”

“知道你不會木工的活,我讓你砍樹,又沒讓你做木工,木工的活自有人做,你把木頭給我砍了就行。”蘇姐姐向前幾步伸出雙手按著無月明的肩膀把他推向了跟前的密林,“可不準偷懶哦!”

密林邊緣有一個巨大的木墩子,木墩子上還立著一把比半個人還高的巨斧,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無月明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在劍門關上的日子,那段日子是他這輩子裡過得最安心的時候,每天只需要砍砍柴,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可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他不由的惆悵了起來,“我不會偷懶的。”

“小明乖,姐姐就不管你了。”蘇姐姐拍了拍無月明的腦袋,轉身朝池邊的屋子走去。

無月明撓了撓自己的頭,拎起那柄巨斧走進了山林裡。

就在一聲聲沉悶的砍樹聲響徹森林的時候,披著袈裟的尚無憂也來到了林邊,一刻未停地鑽進了林子裡。

剛一鑽進林子裡尚無憂就看到無月明揮舞著那柄巨斧在密林深處砍著那些兩人合抱的大樹,巨斧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每一次都精確的砸在同一個地方,崩裂的木屑四處飛濺,三兩下就能劈出近半個樹幹粗細的深坑,隨後無月明收起斧子,向著斷了半截的樹木就是一記正蹬,蒼天的古樹就順著斷裂的方向倒去,在茂密的樹葉摩擦下緩緩下落,而此刻無月明已經拎著巨斧走到下一棵大樹旁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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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一棵接著一棵倒下,無月明卻像不會累一樣根本不停歇。

尚無憂在他身後看著越來越滿意,那一張圓臉笑得皮開肉綻,半張臉都被那張大嘴佔滿了,他湊到無月明的身後,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小施主是在砍樹嗎?”

無月明面部表情地看了尚無憂一眼便回過了頭,手裡的斧頭重重地劈在了樹幹上。

“呃……”尚無憂也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有些多餘了,連忙換了個話題,“小施主是哪裡人啊?”

無月明自然沒工夫搭理陌生人,回答尚無憂的是樹木轟然落地的聲音和他再此遠去的身影。

“那兄弟是從哪來的總能告訴我吧?”尚無憂追了幾步,接著問道,“或者要到何處去?做何事?總有一件事是可以說的吧?”

“……”

尚無憂沒想到無月明這麼難辦,照理說長孫無用和無月明應該關係不錯才對,那長孫無用怎麼看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主,眼前這個怎麼看都是個不會說話的,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呢?

“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知道了。”尚無憂突然收起了笑容,他決定換個套路,眼前這個人如此拒人千里之外,看起來並不是個愛說笑的人,或許正經一些才能建立起有效的溝通,“小施主,過去已是過去,現在已是定局,未來才能改變,不如我們來談談未來吧。”

不出尚無憂的所料,無月明終於有了反應,不過率先趕到的不是無月明的聲音,而是無月明手中的斧子。那柄巨斧帶著尖銳的破風聲直逼尚無憂的面門而來,尚無憂向後一跳躲過了襲來的巨斧之後,無月明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手滑了。”無月明好不容易吐出了三個字,扭頭又去砍樹了。

萬事開頭難,既然無月明開了口,尚無憂也就不怕他不說話,笑容再次出現在了尚無憂的臉上。

“小施主看著也不像是個氣虛的人,那手滑了多半是因為心亂了,正好,我會一道靜心咒,小施主若是不介意,我可以給小施主頌些經文。”

無月明拎著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