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敲了敲窗欞說道:“二蛋啊,這幾個丫鬟給你留在這吧?”

屠二蛋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對長孫無用說道:“不用了,這家裡有俺娘和俺就足夠了。”

“好吧,聽你的。”長孫無用咧嘴笑笑,對屋子裡的幾個丫鬟招了招手,那幾個丫鬟向著他微微屈膝行禮,把手裡沒幹完的活做完之後就出了門,化作一道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長孫無用低著頭緩緩踱步到屋子的正門外,腳下新鋪設的青石板路還沒有被什麼人踩過,光滑的石面甚至能當鏡子用,剛好映出了他的臉。

長孫無用跺了跺腳,踩了踩鏡子裡孤單的人臉,“唉,小弟又沒有了,無兄也不願意幫我,這塗山是去還是不去呢?要不給阿辰寫封信,把他再叫出來?每天閉關,閉什麼關,我都要捱揍了他還在那閉關。”

長孫無用越想越氣,自他下山以來發生的事好像漸漸地都超出了他的掌控,在即墨樓的時候就算他再怎麼不受人待見,他也是即墨樓說一不二的大少爺,可下山之後這個大少爺的名頭卻沒那麼好用了,又或者是他不好用了,大傢伙都學會了惹不起躲得起,甚至連找他麻煩的人都沒有想象中的多,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周遭的林子,雖然他看不見,可他知道這林子裡不知藏了多少人來保他的命。

“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了?”長孫無用自嘲地笑道,這些人放棄了自身的修行每日跟著他跑東跑西,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長孫無用剛剛將視線從山頂上放下來,就看到了石板路盡頭出現了兩道身影,一男一女,女人挽著男人的胳膊,兩隻腳和腦袋後的辮子一樣,一翹一翹的,怎麼也不肯落地。

這兩個人長孫無用認識,男的是李長行,女的是百里難行。

在長孫無用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注意到了站在木屋門口的長孫無用,百里難行一見到長孫無用就跳著朝他揮了揮手,還指著長孫無用跟李長行說著什麼。

長孫無用發現二人之後臉拉得比苦瓜還苦,但還是強行扯開了自己的嘴角,展示了自己多年來練就的假笑功夫,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李長行與百里難行加快了腳步,幾個起落就到了長孫無用的面前。

“長孫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李長行抱拳行禮。

“李少俠客氣了。”長孫無用皮笑肉不笑的抱拳回禮,然後看向了百里難行,“你們倆個怎麼跑到這來了?”

“哦,是這樣的,我們兩個剛好有些宗門的任務需要在這大山裡四處走動,難行看到即墨樓的人到了這邊,便猜到是長孫公子帶著屠兄弟回來了,我們便過來看看。”李長行又抱了抱拳解釋道。

長孫無用嘴角扯了扯,心裡暗道百里難行又不是沒長嘴,這還要你來解釋?

“無用啊,屠二蛋的傷怎麼樣了?我記得他那時候傷得還蠻重的。”百里難行終於跳出來了。

“痊癒了,”長孫無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覺得這麼回答自己好像輸了一成,於是又在後面加了一句,“你都好了,他還能沒好嗎?”

百里難行聽出了長孫無用話裡的火藥味,正要張嘴討回面子,她身邊的李長行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便只好以一聲短哼結束了戰鬥。

所有的小動作都被長孫無用看在了眼裡,他正打算把自己最近和無月明唇槍舌劍之後又有精進的鬥嘴技術發揮一下,可他這一拳一下子打在了棉花上,向來我行我素的百里難行怎麼突然之間這麼聽李長行的話了?不知所措的長孫無用只能尷尬地笑笑。

好在長孫無用忠實的鷹犬屠二蛋先生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主子的命,他從長孫無用身後的木門裡探出了頭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屠兄弟,身上的傷勢可有痊癒?”李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