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人已死去多時,再難救回來了。”陳大夫雙手一反,托住了長孫無用,果不其然,長孫無用聽後整個人雙腿一軟,就要跪倒在地。

“若是……若是再早些時候呢?我早些把你們叫來,哪怕只早一時三刻,能救回來嗎?”長孫無用渾身哆嗦著,仍舊不斷地問著。

陳大夫深知此刻萬萬不能讓長孫無用陷入自責裡,於是說道:“少爺,事已至此,厚葬二位才是正事。”

“不。”長孫無用癱坐在地上,瘋狂地搖著頭,“他怎麼能死呢?我的月錢還沒和他結清呢,他怎麼能死呢?就算要死,也要和我道個別吧?”

說著說著長孫無用竟哽咽了起來,“我還沒給他找個媳婦回來呢。”

陳大夫輕拍著長孫無用的肩膀,他這種上了年紀的人對生死都看得很開,尤其是做醫生的,生離死別自然見得更多,他知道對於長孫無用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離別是一道很難邁過去的坎,除了用時間去消磨外別無他法,他摸著自己的長鬍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少爺若還想和屠公子道個別,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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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屠二蛋聞聲頓時跪坐起來,緊抓著陳大夫的手,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希望從陳大夫嘴裡得到些肯定的回答。

陳大夫向旁側了一步,解釋道:“屠夫人本就少了一魄,現在屍身也不完整,老夫沒有任何辦法,但屠公子或許還有些轉機,他本就多了一魄,肉身也算完整,最重要的是死時心有所怨,死後魂魄並未很快消散,若是用驅屍還魂之術,應該能讓屠公子再活幾日。”

長孫無用的眼睛裡迸射出比太陽更亮的光,他的雙手甚至將陳大夫抓出了血印子,“陳大夫可有把握?”

“唉,此處並非正道,乃是傳自邪教的道術,老夫也是年輕時研究魂魄時出於好奇才去了解的,可拘魂之術實在是過於殘忍,老夫也就斷了這條路,現在若要用出來,只有六成把握。”

“只有六成?”

“對,只有六成,而且就算成了,屠公子最多也只有五日時間,五日一到,魂散道消,什麼都不剩了。”

“五日?”長孫無用皺起了眉頭,現在阿紫姐姐被釘在名山,只有五日時間,只靠他自己能做多少事情呢?“不能再多些時日嗎?”

“老夫曾聽聞西風夜語裡有研究此術的高手,可活死人,但是真是假老夫不得而知。”

長孫無用低下了頭,良久之後才再次抬了起來,對陳大夫說道:“陳大夫,去做吧,五日總好過一日都沒有。”

“老夫聽令,這道術要花幾個時辰,再天亮之後才會結束,少爺剛剛消耗瞭如此多的法力,又在短時間吃了這麼多的丹藥,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長孫無用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情況他怎麼可能閒得下來?“不了,我還有事要做,天亮之後我再回來。”

說罷,長孫無用就轉身走進了亂石堆裡。

陳大夫看看長孫無用的背影,向其他老頭走去,嘴裡還唸叨了一句:“一入江湖歲月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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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上的變故,名山或許應該換個名字叫名谷了,曾經聳立的諸峰群山變成了亂糟糟的碎石,這讓中間佇立的主峰也變得孤零零的,而主峰上的大殿也成了唯一還算完好的建築,其他山峰上的建築倒得倒,塌得塌,沒有一個還能保持原樣的東西,也因如此眾多名山弟子沒了住所,只能先聚在名山外圍,好在負傷的人雖然多,但是並沒有人因此丟了性命,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名山劍派數百年的底蘊在大災面前展露了出來,眾多弟子們在師兄長輩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災後的重建工作,一塊塊巨石被重新擺回原位,受傷的人則被安置在一塊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