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仍在下著雨,漆黑一片,淅淅瀝瀝的聲音傳到洞中有些沉悶,洞中的篝火燒的很平靜,火焰一跳一跳的竄出些帶響的火星。

程富海看著我,道:“天下間有近百種內功修行功法,老夫不敢說全都識得,但我與天一道長相交已久,常有論道談武,這羊皮捲上所記載的呼吸吐納之法的確是武當派外門弟子所修功法,我也並未瞞你。”

我心裡微微一疼,但還是不敢去相信自己修煉一年多的內功竟然是武當派外門弟子所修功法,我有點不甘心的道:“怕是諸位前輩弄錯了,晚輩從未拜在武當派門下,又怎麼會修習武當派的內功心法?”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虛心,很奇怪,明明是沒有私自偷學武當派的內功心法,可是被他們這一群人看著,我總覺得自己倒是真的偷學了一般。

這時,崑崙派的掌門火心道人緩緩道:“顧少俠,我們這些人不會拿此事當兒戲說笑的,天一道長也在此地,那羊皮捲上所記載的功法是否為武當派內功心法,天一道長一看便知,怎麼會弄錯?”

他的話剛一說完,影月山莊的莊主胡孝南則接道:“內功心法強筋健骨、氣行經脈,江湖百家爭鳴,各有千秋,所修功法誠如顧少俠所言,引氣或許有所相似,但氣行經絡絕非一樣。你這這羊皮捲上所述內氣所行以及周天迴圈運轉,正是武當派外門內功心法的氣行經絡法門,天一道長已經看了數遍,不會有錯的。”

我呆了呆,不由得望向天一道長,卻見他點了點頭,道:“這羊皮捲上所注與我門中典籍上呼吸吐納之法一字不差,確是我們中外門子弟所修內功之法。”

一字不差麼?

這四個字像是四把尖銳的快刀插在了我的心口,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怒火,也顧不了右臂上的漲疼,猛地站了起來,怒道:“胡說八道!”

哪知,我這麼一站起來,他們卻像是如臨大敵,齊齊向後退了一步。本空大師原本還算和煦的面容在這時也變成了冷峻,不少人手已按在了劍柄上,似乎只要我再有什麼舉動他們就會立馬抽出長劍殺過來一樣。

卻聽管書卉沉聲道:“修煉便修煉了,大丈夫行事敢作敢當,況且天一道長也沒有要責罰你的意思,當年你師父修習武當派的煉丹之道,天一道長可有重罰追究?顧少俠,你言辭有點過激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我也萬萬沒想到會變成這幅場景。本以為此次我能得到天一道長和本空大師他們的讚許,師傅師孃臉上能掙點光,鐵劍派的江湖地位也會提高一個檔次,說不定會一躍成為江湖一箇中等門派也說不定。可沒想到......

我越想越氣,只覺胸口憋了一口悶氣,怎麼也難以嚥下。管書卉說完這話,我緊握著雙拳,嘴角更是蠕動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可是如今程富海和罷中原都在,在場的都是如今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因為一部外門功法而跟我這個小輩過不去,那麼,開天內功上所記載的便真的是武當派的內功心法了?

我心裡一陣陣的疼,腦子裡也急速地轉著,縱然心裡有千百般個不願意,但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管書卉沒有將那個“偷”說出來,大概是不想現在與我撕破臉皮。

此時我的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臉上不知覺的有點熱辣。

良久,我像是洩了氣一般,朝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抱了一拳,有點頹然的道:“晚輩無禮了,請前輩海涵。”

見我這麼說,天一道長和本空大師他們似乎都鬆了口氣,本空大師看著我道:“顧少俠,你這卷內功心法當真是無意見所得?”

得知開天捲上所述的是武當派的內功心法,我哪裡還視它為珍寶,更不願再去提及它,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