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人和天一道長他們能有對敵之策。

從後面的小道繞走,黑泥潭中的部分怪嬰立刻朝我們遊了過來,它們在黑泥潭中的速度比在陸地上快上許多,下身肥碩的身體只那麼一擺便前越半丈許。好在它們也只是在泥潭中,上了岸便速度大減。

我們繞到黑潭另一邊,再往對面看去,卻見在狹窄的泥道上,玄鐵門的人正拼命廝殺著從黑泥潭中跳出的怪嬰。那些怪嬰像是抽乾了河水裡的白色泥鰍,一條條活蹦亂跳的直往玄鐵門一眾身上撲,百十來條的場面看著我頭皮一陣發麻。它們若真是一條條泥鰍,我還不至於這般發怵,可它們不是泥鰍。

在玄鐵門前方的岔道上,罷中原和梅宮雪兩人正在交手,梅宮雪的武功的確了不得,雙臂皆無卻能引得氣勁縱橫,兩人糾纏在一起,內氣鼓盪捲動塵土,塵煙瀰漫幾乎將整條小道遮蓋了去。

塵土飛揚,和黑泥潭中飄出的氣體摻在一起,卻是什麼也分不清了。

我們二十幾人奔走的速度很快,從黑泥潭中跳出來的怪嬰根本追不上我們,不過它們一個個拉著哭腔在我們身後一跳一跳的,也著實讓人心裡發毛。

繞過罷中原和梅宮雪他們,我們距離刀背山已然不遠了,此時再望去,這刀背山的確很奇特。整座山其實也沒有多高,正對著西南方向的是一處陡崖,崖壁如被刀削,直挺挺的,山體正對著東北方向的卻是長長的斜坡。山體正面看的話自是很寬,可是我們是繞了個圈,奔走到此山西南方向,站在我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整座刀背山側面卻是極窄,那宛如刀背的一面陡崖寬度竟然不超過二十丈。真個如蘇卿堯所言,像是一個刀尖。

我們奔到刀背山近前,這裡比那些黑泥潭要好許多,山下生了許多綠茵茵的荊草,地面的泥土也是黃色的,人踩在上面並沒有黏糊糊的感覺。

這時,蘇卿堯速度不減卻是一揮手,喝道:“跟我來,從東邊斜坡上爬上去!”

我腳下同樣沒停,奔走中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刀背山。整座山約摸有百丈高,東西兩側有近一百五十丈的長度,山上的石塊呈青黑色,石壁上長著很多苔。山上同樣遍佈著片片綠草,橫生著數顆矮樹,在臨近山頂峭壁邊上,則凌空掛著不多的黑色草枝。

那就是鬼頭草了吧?

我心裡一寬。雖然距離有點遠看不清那鬼頭草的具體模樣,但總歸是近在咫尺了,接下來就是摘取鬼頭草放進我們背後的木箱子裡,煉製蜮毒解藥一事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不過,刀背山正面同樣是陡峭的巖壁,和西南一側的陡崖一樣,人很難攀爬上去,想要登上刀背山只能從東北側的斜坡上去。

正沿著峭壁奔走著,忽然,一道破空聲從我們一側急速傳來,一柄奇特的飛刀“噌”的一聲插進了我們前面的岩石當中。

這柄飛刀是從我們右邊飛過來的,插進岩石當中猶如射進腐肉之中,崩裂開了一圈碎石。我們吃了一驚,立時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去,卻見距離我們不遠處站著一排身著紫袍的漢子。

正是那白虎堂的七人!

他們七人面上被大袍遮住,我看不清容貌,這時,當中一名紫袍人朝我們走了兩步,右腳踏在一塊石頭上,右肘支在膝蓋上,俯著身笑道:“你們去哪?”

他雙手裡掛著兩把很寬的大刀,刀頭奇大,刀身上刻著花紋,刀柄卻是一個很大的鐵環,手剛好能套進鐵環裡。他說著話時,正將手裡的雙刀在手腕上環來環去,刀身發出“嗚嗚”的聲響。

我們來此地就是為了摘取鬼頭草,他們白虎壇的人自是知道,如今又這般說,那便是誠心戲耍我們了。

蘇卿堯轉過身,看著那人笑道:“下面蟲多,我們自是要去山上躲一躲。”

先前與那些怪嬰糾纏一番,蘇卿堯肩頭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