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望天殿偏門旁時,望天殿前方的廣場上已站滿了崑崙派弟子,一片的熙熙攘攘,沸沸揚揚。

這一片曠大的廣場和我們來時一樣,古樸莊嚴,不過此時廣場上的雲霧似乎比我們來時要濃厚的多,人站在廣場上如身陷雲端。崑崙派四臺弟子穿著光彩,袞衣繡裳。崑崙派在服飾上並無嚴苛,男子可穿一身素袍、也可穿淡雅儒衫,頭上的發綁束的也很隨意,不似江湖其他門派的穿著,門中弟子一律著統一服飾,甚至鞋子、束帶都要穿戴一樣。那些崑崙派的女弟子穿著就更加鮮亮了,紅袖上衣,翠煙紗裙,她們腰間大都繫著一根金絲軟煙羅細帶,頭上也多以碧瓚紫釵作綴。郎才女貌,也確實是一道風景。

來迎接六大門派的崑崙派弟子有近千之多,不過站在這一片廣場上卻絲毫不顯擁擠,一群人分站如雲的廣場兩側,留出中間一條直通望天殿的通道。此時正值夕陽落山,天邊的雲被染成了金色,幾隻蒼鷹於天際滑翔,一片的寧靜祥和。

我看的有些神馳,心裡不停地在想師傅師孃會不會隨著六大門派一同前來。不多時,崑崙派主峰上再一次響起了混天鐘的聲音,鐘聲只敲響一聲,廣場上立時安靜下來,那些崑崙派的的弟子也都不做了聲,靜靜地整齊站好。

鐘聲落盡,卻只聽得火心道人幾人從望天殿裡走了出來,火心道人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廣場的盡頭,眼光似能穿透重重雲霧般。也就是他們五人從望天殿出來之時,那廣場盡頭的石階之處忽的走出一群人,緊跟著,更多的人從石階上走上了廣場。

來的人很多,仍在不斷的走上廣場,走在隊伍中最前面的有六個人,六人中間則有兩人當前走來。其中一人正是我見過的天一道長,他沒有多大變化,一身寬大月袍,鬚髮皆白,不過卻神采奕奕。他右手一人是一名老僧,老僧面無神色,雙眼似睜非睜,手上拿著一串念珠。

山下上來的人絡繹不絕,原先崑崙派弟子為他們留的中間通道已經站不開這麼多人,那些崑崙派弟子不得不朝兩邊退了退,留出更大的空地來。待得六人走到火心道人他們近前時,廣場上又多了一大片的人,一眼望去,竟不下五千之多。

從中原出發到崑崙派,速度快的話十來天便可趕到,我們從幽雲山莊出發也不過十幾日,這還是擇了近道趕來。而眼前的六大門派也只不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趕到,他們來人甚多,半個月已經算得上速度極快了。在這些人當中後面,我看到有不少人舉著大旗,看樣子後面那一群人就是江湖上的小門小派了,大門派不會扛著旗前來,也只有小一點的門派會扛旗。

在扛旗的行伍中,我看到了巨鷹門的旗幟,也看到了拳宗的大旗,還有十數個江湖其他門派的旗幟。我極目望去,想要在這麼多人當中尋找熟悉的身影,但廣場上雲飄霧散,遮擋住我大部分視線,來人又多,一片噪亂,一時間我也看不到鐵劍派的人和大旗。

這時,只聽得火心道人一聲笑語傳來:“六大門派遠道而來,實乃我崑崙之福,本明大師、天一道長,諸位掌門裡面請。”

來的那名和尚不是本空大師?我轉過頭看去,只見那名老僧微微欠了欠身,臉上平平靜靜,天一道長則是笑呵呵的道:“火心道友,我們又見面了,請。”說完,天一道長和本明大師幾人便隨著火心道人進了望天殿,一同進去的還有其他各派的掌門和江湖各大勢力的高層,一共數十名。

在這些陸續進入望天殿的各派掌門當中,我看到了趙川書,和他走在一起的是拳宗的掌門路徑安,直到所有的掌門都進入望天殿,我還是沒有看到師傅師孃的身影。

再次看到趙川書,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當年若不是他中間作梗,我也不會被趕出鐵劍派。而且當日劉開世死時曾說的那些話我一直不曾忘記,劉開世將死之人,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