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時候,只見閣樓大堂裡搭著兩處篝火,韓蕭一群人正圍在一起有說有笑,篝火上用粗大木棒架著兩頭吃了一半的山豬。

一見我們過來,韓蕭朝我們招了招手,道:“蘇先生,顧兄弟快過來,這山豬此時吃了剛剛好。”

外面天冷,閣樓裡卻很是暖和,因為搭了兩處篝火,閣樓裡顯得有些柴煙瀰漫。不過韓蕭他們卻不以為意,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不拘禮數的吃肉樣子竟讓我一時興起。和剛才的宴席相比,我更喜歡和韓蕭他們圍在一起吃烤山豬。

我和蘇卿堯在他們中間坐了下來,篝火上的山豬正往下滴著油,落在火中滋滋的響。韓蕭從山豬身上割下一塊肉遞給我,道:“給,顧兄弟,吃塊肉。”

在宴席上我本就吃的不怎麼飽,接過韓蕭手裡的山豬肉就是一口,一口咬下去卻只覺的滿嘴都是油,香溢四濺,我笑道:“真香。”

十八刀的兄弟烤肉的手法很特別,很香脆。如果讓我烤這兩頭山豬,怕是多半會考的焦黑。韓蕭又割下一塊肉遞到蘇卿堯手裡,笑道:“只可惜我們這裡沒有酒,不然今夜定要一醉方休。”

蘇卿堯臉上帶著微醉之意,笑道:“老夫喝了一肚子酒,沒酒亦可,正好也散了散肚中的酒氣。”

眾人一下子笑了起來。蘇卿堯平日裡以君子自扮,穿著儒衫像是一個文士,此時臉色微紅,醉態未消,在閣樓裡的都是十八刀的兄弟和車伕,也開始放開了來。

這時,三眼擠了過來,笑道:“先前我和韓大哥正在說先生的鬼仔,一路上真教人心癢癢,蘇先生不妨將那鬼仔拿出來助助興,也好讓我們兄弟開開眼。”

另一邊篝火旁的一名車伕接道:“就是,蘇先生,拿出來讓我們瞧瞧。”

兩人一開口,其他的人也都開始起鬨,蘇卿堯此時倒也是不急了,微微晃著腦袋,臉色有些得意,道:“當真要看?”

“要看。”

蘇卿堯哈哈一笑,將手裡的山豬肉交到旁邊一名十八刀的兄弟手裡,手上沾著油在身上胡亂的摸了摸,道:“也罷,趁著高興,就讓你們開開眼界。不過,只可看,不可碰它。”

三眼迫不及待的道:“絕對不碰。”

蘇卿堯嘿嘿一笑,將身上的布袋摘了下來,周圍的十八刀兄弟都是很驚奇,一個個的將腦袋湊了過來。我也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蘇卿堯的布袋,卻見蘇卿堯從布袋裡提出那個小竹籠端在手上,靠近篝火時忽的一頓,眼睛在我們身上掃了掃,很神秘的道:“它身體裡有毒。”

頓了頓,眼睛轉了轉看著小五,又道:“被它咬上一口,全身潰爛。”轉過頭又看著三眼,道:“三日必死。”

本是一句話就能說完,他卻說的如此慎重,原本我們都帶著驚奇,被他這麼一說,每個人臉上都莫名的緊張起來,閣樓裡也安靜下來。

看到我們如此模樣,蘇卿堯似乎更加得意了,小心翼翼的將那竹籠頂上的竹蓋掀開。

竹蓋一掀開,只覺得連周遭的空氣都冷了下去,一聲輕輕地蟾鳴聲,從那竹籠裡傳了出來。

“呱”

我們又是一奇,朝竹籠裡望去。卻見得巴掌大的竹籠底部正趴著一隻肥碩的蟾蜍,這隻蟾蜍有半個手掌大小,背上疙疙瘩瘩,渾身的混黃。

我一怔,道:“蘇前輩,這不就是一隻尋常的蟾蜍麼?看樣子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趴在竹籠裡的確實是一個很尋常的蟾蜍,也似乎由於天氣的原因,它趴在竹籠底部動也不動,倒像是死了一樣。若非親眼所見,我都不以為剛才那一聲蟾叫聲是它發出來的。

蘇卿堯嘿嘿一笑,從篝火上的山豬身上割下一小塊金燦燦的肉,道:“看好了。”

說完,他將手裡的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