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左側一名護兵當即抱了抱拳,道了聲“得令”之後,便匆匆朝外跑了出去。而此地正圍在那堵牆前計程車兵也像是接到命令一樣,開始朝那蟲洞裡塞木柴,兩名士兵開啟了那木桶的蓋子,用木勺舀出了黏糊糊的黃色液體朝蟲洞木柴上潑去。那黃色液體很刺鼻,竟然是城頭戰時所用的猛火油。

我有點不安,朝陸京召抱拳道:“陸大人,蜮蟲雖兇悍無比,不過蜮蟲怕火,我等只需以火攻之,定然能將那百十來條蜮蟲燒死。”

城裡還有百姓,若是此時我們就這麼走了,那些人怎麼辦?而且在我看來,那些蜮蟲雖然很多,不過以施義盛禁軍的強悍,那些蜮蟲鐵定沒有還手的餘地的,實在沒有必要棄城。

陸京召擺了擺手,道:“顧鏢頭無需多說,我也是為了周全大局,那些蜮蟲身上劇毒無比,倘若再傷到其他人,只怕會有更多的蜮蟲出現。還是儘快離開的好。”

這時,那些士兵點燃了蟲洞口的木柴,那木柴上沾滿了猛火油,甫一碰到火便“嚯”的一聲燃燒起來,火勢燒得很快,只那麼瞬間便熊熊燃燒起來。

施義盛見此,沉聲道:“眾將聽令,即刻撤離此城。”

他話剛落,那些士兵齊齊叫道:“得令!”接著,所有人便朝米鋪外走去。

我心裡著急,道:“陸大人請留步......”

陸京召臉上有些惱怒,喝道:“顧鏢頭不必多說,快快撤離此城。”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身旁烈火嚯嚯,比起天上的血色還要明亮,我的後背被烈火烤的焦熱,身後暖洋洋一片。可是我的心裡卻是冷得要命,呆在原地怎麼也挪不動半分腳步。

走出米鋪時,百里徒和蘇卿堯幾人正被擋在門外,見我出來,蘇卿堯道:“顧鏢頭,怎麼回事?陸大人怎麼突然要撤離此城?”

陸京召已經鑽進了轎子裡,施義盛也已上了馬,一群人正浩浩蕩蕩的朝城南門走去,遠處亦是有不少士兵朝南門奔去,隱隱的我看到有不少百姓也跟在這些士兵的身後。

我搖了搖頭,道:“陸京召聽我說蟲洞有數十個之多,便下令撤離此城。”

蘇卿堯詫異道:“竟有此事?”

我點點頭,道:“這時陸京召的意思,施義盛親自下的命令。”

說話間,我不禁朝南門看去。南城牆上站了許多士兵,他們身邊城垛間插著火把,手裡端著窩弓,正在城頭上朝下面掃視著。陸京召他們已經走到了城門下,從城中各處放完火奔來的兵卒也都趕到了城門下,不少人手裡都舉著火把,一眼望去竟然有兩三千的兵卒。只是進城的兵卒就這般多,恐怕城外還有更多的兵力。

施義盛麾下兵卒的強悍我是見到過的,這樣的兵力別說是對付區區的蜮蟲了,就算是在千軍萬馬當中也能殺出個三進三出。況且如今我們是在地面上與蜮蟲交手,比在蟲洞裡要輕易地多,加上有猛火油這等極易燃燒的厲害武器,施義盛可謂是得盡了優勢。

這時候撤退,又作何道理?還是說陸京召另有其他目的,還是什麼?

這時,南城門口遠遠地傳來一道聲音:“顧鏢頭,快些跟上來,城門馬上就要關閉了。”

是那名衙役的聲音。他的嗓門很大,這麼一叫,湧向城門的人也都加快了腳步。

我有些默然,道:“走吧。”

施義盛軍中果然軍紀嚴謹,雖然從城中各處奔來計程車兵有不少,可當他們跑到大部隊身後時卻是絲毫不亂,立刻整整齊齊的跟在大部隊身後。城中的兵卒已經盡數歸隊,在他們身後則是城裡的老百姓,大概兩百人之多,而我們則混在這兩百人之中,朝著城門走去。

這些百姓臉上驚魂未定,肩上揹著大包小包,有的甚至還推著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