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理解的機關道完全不一樣,機關道自古就有,古人常以機關術用於行軍打仗上,所製造出的機關兵器數不勝數,巧奪天工。單就郴州城上的大型弓弩而言,能連續發出十數根箭矢已經算是了不得了,其中的奧妙之處難以言語。阿明嘴裡說的以木刻鳶我也略有耳聞,甚至我曾聽吳城邦說過更離譜的“木牛流馬”這樣的機關道,說是厲害的巧匠可以刻出木牛木馬來代替真牛真馬來拉貨,並稱這樣的機關道“載多而行少”,可以不用飲水食草,自行勞作。但是無論“以木刻鳶”還是“木牛流馬”這等傳聞中的奇術,我也只當是坊間傳聞,與神鬼志無異,無非是世人杜撰出來以供消遣娛樂之談,從未將機關道當一回事。再厲害的機關道,不也是城頭上的連射弓弩和田畝間水渠灌溉所用簡單巧木罷了。

但是,眼前可以自行走動的木頭人,卻徹底的打破了我以往對機關道的所有看法。

機關道,不簡單。

我看的目瞪口呆,眼前的木頭人走起路來和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走的也比較緩慢。不過,這足以讓我驚得合不攏嘴了。

這時,阿明笑道:“如果再給老夫多些時間,說不定這個木人還可以邁步奔跑,到時候就真的可以和人一樣行動自如了,呵呵。”

我心頭震撼未消,道:“這個木頭人還可以跑?”

阿明搖搖頭,道:“現在可跑不了,只能這樣緩慢的行走。不過機關一道博大精深,玄機莫測,日後一定會取代這世上一切的工具,跑又算得了什麼。”

我轉頭看了看身邊個頭矮小的老者,他的面孔被鐵盔遮住,只露出兩個閃閃發亮的眼眸,話語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之色。誠然,這個木頭人連走都可以做到,那麼,想要跑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嘭”

這時,卻聽得小青發出一聲驚呼聲,緊接著有聽到一聲沉悶的木頭落地聲。

我扭頭望去,卻見那個木頭人摔落到木臺子下面,正俯面趴在鐵板上,不過它的行走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仍是按照人行走的動作,擺動著胳膊和腿往前爬著。我不由得一驚,這個阿明雖然能製造出這麼神奇的木人,可是這個木頭人終究是個死物,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識,跌倒了再爬起來。不過看它的樣子,當真是不肯停下來一般,仍在地上爬個不停,不知疲倦。

我道:“阿明先生,難道這個木頭人會一直這麼行走下去麼?”

阿明卻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待得這木人體內的鐵簧力盡之時,它便會停下來。”

似乎是應驗了阿明說的話,那個木頭人又在地上動彈幾下,身體裡的“噠噠噠”聲一停,果然趴在鐵板上不再動彈了。

果然神奇!

我們連忙跑下木臺,我將木人扶了起來,它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雙臂垂了下來,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了。

我忍住心裡的震撼,道:“阿明先生,這個木頭人可有走多遠,爬多高?”

阿明笑道:“別看這個木人身體矮小,只要它體內的鐵簧不停歇,路有多遠它便可以走多遠,山有多高它便可以爬多高。”他指了指木人脖頸後面的一個木疙瘩,又道:“顧少俠,你看,只需按下這個開關,這個木人同樣會停歇下來。”

果然是個有趣的木人。我雖然不知道阿明嘴裡說的鐵簧到底為何物,能讓這個木人動的物件,想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材料。我越看越是歡喜,道:“先生果然是天上神匠,製造出的木人簡直就跟真的人一樣。”

我拍馬屁的功夫很生硬,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阿明手搭在木人背上,嘆了口氣,道:“它若是與真的人一樣,老夫寧可親手毀了它,也不讓這等寶貝流傳在世。”

我心頭一顫,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這一年來發生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