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林楠將草藥拿來之後,我與他將草藥煎成三碗苦湯,我喝了一碗湯藥之後便再也忍受不住腦子裡的眩暈,實在沒胃口吃什麼東西,回到房間裡便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來時,已近晌午,我的頭不再那般眩暈,體力也恢復了許多。簡單洗漱了一下,我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暖陽灑在身上,我只覺一陣的舒服。街道上還是溼漉漉的一片,有幾處還積著水,路上過往之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畢竟此處離衡州城已經不遠,多多少少還是熱鬧一些的。

“追影兄弟”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我轉頭望去,看見林楠三人正走過來。我與他們打了個招呼,林楠道:“追影兄弟,喝了我的湯藥,感覺怎麼樣?”

此地已臨近衡州城,他們再次喚我追影是不想再惹麻煩,經過前天那晚的惡鬥,我們不得不謹慎小心。趙川書在衡州城裡一手遮天,耳目眾多,我深知他的陰險,還是得提防著他。

我笑道:“多謝林兄關心,在下身體好多了。”

我看了看詩琪,她的氣色好了很多,不再那般蒼白無血,想必經過一日一夜的運氣調息,加上昨晚林楠熬製的湯藥,內傷也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吧。我不由得感覺了一下丹田中的那團氣,只覺那團氣還是緩緩飄蕩著,沒有想要離開小腹去雙手雙腳間遊走的意思。也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是受了內傷。

林楠道:“追影兄弟,那邊有家酒樓,不如我們在那裡吃些飯菜在上路,如何?”

幾乎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此時身體剛有好轉,我肚中已是咕咕直叫,當即點了點頭,道:“正有此意。”

林楠所指的正是那百鮮樓,離這裡很近,幾乎就是兩步路的距離。百鮮樓門庭若市,進出的人很多,從我們這裡向裡面看去,一片的噪噪雜雜,很熱鬧。百鮮樓有三層,碧瓦朱甍,閣樓大氣又不失秀麗,流線感很強。離這百鮮樓近了,我才發現這百鮮樓設計之精細,光是格子門的設計就有數層斷面,上面不但雕刻著些花草圖案,甚至這些圖案還上了好幾層暈色,紋窗上稜條的線腳也是被設計成凸起的樣子,真可謂雕樑繡戶。

我不由暗自驚歎,這百鮮樓的建造甚至已經超過了衡州城裡的春風樓,況且還是在這個小鎮當中。

與林楠三人走進百鮮樓,店夥計帶著我們到了二樓的雅間,店夥計笑道:“不知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林楠道:“你們百鮮樓裡都有些什麼好吃的?”

店夥計道:“客官儘管點就是,只要客官能想得到的,我們店裡都有。”

林楠道:“什麼都有?”

店夥計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我們百鮮樓均可供應。”

儘管我早已聽說過客舍夥計說過百鮮樓裡菜式豐富,但是我還是小小的吃了一驚,我笑道:“小二哥,你家掌櫃本事倒是不小。”

店夥計微微挺了挺胸脯,道:“我家掌櫃的本事還算不得什麼,我家主子那才是了不得,在衡州里,沒有我家主子做得不到的事情。”

他只是個酒樓夥計,此時說起話來倒像是這家酒樓的主人一樣,滿臉的得意之色。我心中疑惑,問道:“不知你家主子又是何人?”

他仰起頭,笑道:“衡州震家,震老爺。”

我一怔,震一虎?

震一虎是衡州城裡大通錢鋪的鋪主,其財大業大我早已知曉,當初我還替張雨蝶教訓過震一虎的三公子震彪,沒想到這百鮮樓竟然是震家的產業。不過也難怪,以震一虎的財勢,能建造百鮮樓這樣一座華美的酒樓,自然不難。當初震家門客白有才來尋我麻煩,卻被趙川書捏斷了腕骨,趙川書當時提到過震一虎的名字,我也是從那時知道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