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之間的距離也僅僅只有七八丈之遙。

又追了他一柱香的時間,在穿過了一片小樹林之後,前面那人突然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過身看著我。

我心裡一驚,也停下腳步,站在空地上冷冷的看著他。

我們站在一處空地上,四周圍了一圈黑漆漆的樹林,月光沒了遮擋,將我們腳下這片空地照的慘白。微風輕輕吹過,空中飄落幾片黑色的樹葉,腳邊草叢裡恰在此時,發出幾聲蟲鳴。

他一身夜行衣,蒙著面,揹負著雙手,冷冷道:“閣下真是好輕功!”

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卻看到他一雙明亮的雙眼。

我暗中恢復著體內消耗的內力,腹中那團氣緩緩再一次膨脹起來,我道:“你更是好手段!”

我心裡有些奇怪,他的聲音怎麼變了?與在衡州城裡我聽到的沙啞聲一點都不像。

他輕輕笑了笑,道:“與你一比,我的那點伎倆又算得了什麼?”

我道:“想必你就是那金花大盜了吧?”

他道:“不錯!”

不對,他不是金花大盜!

聲音明顯不對!

我心裡一冷,道:“哼,閣下說謊的功夫也太高明瞭吧!”

他笑道:“怎講?”

我道:“你的聲音不是他”

他卻搖頭一笑,道:“我做的案太多,見的人也不少,若是能每次都讓人認出我的聲音,那麼我也不配叫金花大盜!”

我頓時一呆。本來我是想套他的話,先是指出他的聲音是假的,再接著問他是否對我有印象,然而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硬生生的將我心中盤算好的話打亂。

我想了想,又道:“你是怎麼進入知縣府的?”

他道:“給你們那名捕頭送信的時候。”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他竟是在那個時候進入知縣府的。

我沉聲道:“果然是好計謀!不知道你這次又拿了什麼寶物?”

他偷東西不會說自己是偷,而硬是要說自己是拿,在衡州城裡的時候我就聽他狡辯過。

他一頓,既而笑道:“既然你也認為我是拿,這麼說來你並不認為我是偷盜,那你也不應該追過來。”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頓時心裡有些厭惡,冷冷道:“即便你是拿,今天也休要離去。”

他卻笑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沒有再說話,體內暗中運氣至雙腿雙手,手中追影劍緩緩地饒了個圈;他也不再揹著雙手,正緩緩地活動手指。

微風再次吹過樹林,空中再次飄起黑色的落葉,趁著月光,緩緩落在地上。

突然,我們倆同時動了。

我壓低身子,左手捏著劍指,右手追影劍橫在一側,直直向他衝去;他雙手插在背後,同樣壓低了身子,向我衝來。

“叮叮”

兩聲脆響傳來,我們倆僵持在一起,我的追影劍正橫在他的脖頸再難向前削入一分,而他手裡則突然亮出兩把短劍,正抵住我的追影劍。

我頓時一驚,喝道:“你不是金花大盜!”

我在衡州城時遇到的金花大盜使用的是一把軟劍,而他卻使用的兩把短劍。

他冷笑道:“晚了!”

只見他猛地彈開我的追影劍,手中短劍一前一後刺向我的胸口和麵門。他這一招與當日潘長龍在兩狼山下踢斬情那二段腿法有同工異曲的效果,如果我擋開他前面一劍,那麼他的後面一劍必會刺穿我的腦袋。

我來不及多想,腳下連續點在地上,身體向後躍去,同時手中的追影劍左右划動,與他手中短劍擊在一起。

“叮叮叮……”

十幾聲清脆聲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