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才臉上有些扭曲,怒道:“我看你還怎麼接招!”

說罷,他飛身躍起,腳尖點在身側櫃檯上,向師孃撲了過來。他身法很靈活,人已經離地,人在空中卻還能扭動身軀,一個翻滾之後,他已臨近師孃頭頂,一隻粗糙的手直抓師孃面門。

師孃手腕雖然受了傷,身法依舊很輕盈,長劍支在地上一用力,人已閃到一旁,移動間,她手裡的長劍已撩向白有才那隻手,但是下一瞬間,師孃身體一滯,硬生生的停在半路。

只見師孃的長劍劍身正被那白有才捏在手裡。

這白有才手上的功夫當真了不得!

白有才笑道:“你的功夫也不過如此,這把鐵劍也是相當的脆。”

話音方落,他手上猛地發力,“啪”的一聲將師孃手上的長劍捏斷。

他扔掉那半截鐵劍,笑吟吟的道:“我說過,他要是不願意,我就親自動手將他雙手雙腳砍下來。”

他說完就轉過身來,陰側側的望著我。

我不由得握緊了長劍同樣看著他,連師孃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要是對付我的話,易如反掌。明知道勝算很小,但我絕不會任他宰割,萬一勝了他呢?就像那晚我無意間擊殺青冥客一樣。雖然心裡知道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再發生,我還是想放手一搏。

師孃扔掉手裡那把斷劍,忽的笑道:“不過,你還是殺不了他。”

我一驚,看向師孃。她此刻恢復了常態,但是右手還是有些抖,此刻手上無劍,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師孃還有什麼後手?

那白有才輕咦了一聲,臉上笑意不減,道:“這麼說,你是不信了?”

突然,客棧門外傳來一聲沉沉的聲音:“不信!”

我們吃了一驚,紛紛向門外看去。

只見當門口正站著巨鷹門門主趙川書和師傅,大師兄和二師兄也剛剛出現在門口,一同前來的還有幾個巨鷹門的弟子,水澤也在其中。

我們滿心歡喜,向師傅跑了過去,師孃笑道:“趙師兄,你終於來了。”我和七師弟則同聲道:“拜見師父,拜見趙門主。”

師傅與趙川書朝我們點了點頭,趙川書更是看了我一眼,笑道:“二位賢侄不必多禮。”

心裡大安,有師傅和趙川書在,恐怕這白有才要倒黴了。以巨鷹門在衡州的實力,就算是震家也要忌憚幾分。

果然,白有才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震彪的臉更是拉的像塊木板,幾個人驀地不做聲了。

這時,趙川書看著白有才,又看了看震彪幾人,笑道:“剛才是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叫,說要砍人家手腳的?”

白有才臉上陰魂不定,忽的跑過來抱拳,諂笑道:“原來是趙門主,失敬失敬,原來這都是趙門主的朋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死,在下這就告辭,這就告辭。”

白有才說完就要帶著人從我們身邊離去,卻在這時,他的右手腕猛地被趙川書抓在手裡,他身體一個哆嗦,繼而僵硬的笑道:“趙門主,還有什麼事嗎?”

說話時,他臉上已經留下豆大的汗水。

趙川書出手極快,我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白有才的手腕已被他扣住。

趙川書笑道:“我知道你是震家的門客,但是門客都有自己的江湖原則,做事之前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要瞎參合。”

趙川書本來就是一副鷹鼻深眼,眼光銳利,此刻這麼笑起來,竟有那麼一些陰沉。

那白有才連忙陪笑道:“是是是,小人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趙川書說這句話時眼角餘光似乎看了我一眼,他這句話後半句我怎麼聽著都像是說給我聽得。也許師孃說得對,我這幾天確實有些變化,變得神經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