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舉杯同飲一番,來的時候我早是餓了,喝了一杯酒之後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而百里徒則和他們邊喝酒邊聊這次出鏢遇到陶清風的事情。

不得不說,百里徒的口才不怎麼樣,不過說到陶清風的怪異之時,何雲他們還是忍不住驚呼起來。

何雲端著酒,道:“那些人當真殺不死?”

百里徒道:“當真不死!”

何雲訝然道:“鐵劍插進心臟也不死?”

百里徒笑道:“三尺長的鐵劍插進了心臟,那些人仍可行動,你說殺得死還是殺不死?”

張翰追問道:“那後來呢?”

百里徒嘿嘿一笑,道:“後來死了!”

何雲道:“怎麼死的?”

百里徒來了興致,喝了一碗酒,道:“後來楊兄弟一刀將那人的腦袋砍下來,那人才算死了。”

他說完,何雲他們露出恍然之色,何雲道:“原來如此,那陶清風后來怎麼樣了?是否也被你們殺了?”

我將一碗湯喝下去,搓了搓手,不等百里徒搭話,我便道:“你們先吃吧,我有些累了。”

他們都是一怔,有些呆呆的看著我。我也不等他們說話,我便起身向後房走去。

鏢局裡的兄弟們每次回來時都要歡聚一場,算是接風,也算是道喜。這是鏢局裡的習俗,每次出鏢回來不管有事沒事,路上有沒有遇到風險或者是一帆風順,這歡喜的酒宴是少不了的。畢竟是鋌而走險的活,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命回來。走鏢的規矩。

不過這次我們有三名兄弟就死在了路上,我實在沒有心情再去喝酒。他們都在興頭上,我不想掃他們的興致。

難道他們聊得正開心,我要告訴他們這次我們死了三個弟兄?

雖然每個人心裡都明白,但這些事今天是說不得的。今天說不得,明天可以說。

也是規矩,走鏢的規矩。

大堂後面是鏢局裡的兄弟們平時練武的場地,地方比較大,場地兩邊兵器架上掛滿了武器,闊刀、長槍、大劍、長柄刀等一一俱在。練武場地左右便就是舍房。

兵器架是我找人專門製作的,我原本是請個木匠幫忙做一個劍架,不過何雲說鏢局裡的兄弟使用的武器各不相同,只做個劍架未免有些單一了。

看著練武場以及兵器架上的兵器,我不由得想起了鐵劍派。鐵劍派的練武場地上,同樣有一個劍架。

我搖了搖頭,甩去腦海中即將出現的畫面。

此時四下無人,想來都去與歸來的弟兄喝酒去了,練武場地顯得空蕩蕩的。

我走的也不快,待得我走到練武場地中央的時候,左側的屋簷上傳來輕微的踏瓦聲響。

有人!

我停下了腳步,轉頭往左側的房屋上望去,只見屋頂上正站著一道身影。

這人身上披著寬大的灰袍,頭部被灰袍大帽遮掩的嚴嚴實實,我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我皺了皺眉頭,道:“什麼人?”

那人道:“你就是天下鏢局的鏢頭?”

聽他說話的口氣,像是個年長者。

我道:“正是在下。”

他道:“你就是顧天了?”

我道:“正是,你有何事?”

他頓了頓,道:“我一路走來,聽說的都是你天下鏢局的名頭,我道鏢頭會是一名多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卻是一個青年。”

他的語氣中盡是些瞧不起,我心裡有些不喜。

我道:“天下鏢局的名頭是江湖上的朋友給的,那是看在鏢局裡眾位兄弟的面子上,與鏢頭沒多大關係。”

若是鏢局裡沒有百里徒和何雲他們,鏢局外沒有黃捕頭和陸京召的撐腰,天下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