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立在身前的的鄭東昇,他的臉卻古井無波,聲色不動,比起我和賀二孃的驚駭,他倒很是鎮靜。不過他看著水晶棺木良久,還是開口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生成這副模樣?”

紅尾怪人身下的蟲尾微微顫了一下,嘆息一聲道:“難道大俠看不出來麼?唉,這是個人啊。”

真的是個人。

即使我心裡已有所猜測,但親耳聽這個紅尾怪人說出來,我還是驚得心頭一陣狂跳。想來鄭東昇這句話也是刻意問出來的,當著鄭東昇的面,那紅尾怪人不像是在說假,要說謊他也不用說的這般離譜。只是,我實在無法去相信,那棺中之物十丈大小的龐然身段下除了長著一雙人腿之外,簡直跟人沾不上半點關係,又怎麼會是個人?

我看著眼前的水晶棺,腦子裡一片凌亂,卻聽一旁鄭東昇沉吟道:“這人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那紅尾怪人苦笑一聲,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十年前我們兄弟三人找到此處的時候,這人已經在此地了。”

鄭東昇詫道:“十年前?”

那紅尾怪人道:“不錯,十年前我兄弟三人敗在大俠手上之後便來到了西域,找到了這裡。”

“當年你們沒有回含泉山莊?”

“自是回去了。”紅尾怪人長嘆一聲,又道:“但當時正值死亡之地瘴氣衰退之時,七大門派因為要集結江湖各門派前來西域阻止長生堂潛入神龍窟,我們兄弟三人剛回到莊中不久便受董莊主派遣,又折了回來。”

我正望著水晶棺,聽得他們兩人說起死亡沼澤,此時也不由轉過頭來看著他們兩人。只見鄭東昇此時也皺著眉頭,想了想又道:“不過十年前長生堂並沒有出現在死亡沼澤,那外圍瘴氣散去之後,我聽說七大門派的人也已盡數回了中原,你們怎麼留下來了?”

紅尾怪人頓了頓,道:“這事還要從董莊主身上說起,我們兄弟三人之所以留下來,全是為了替莊主尋求蜮毒解藥。”

為了蜮毒解藥麼?我不禁一驚,鄭東昇則忽然靜默一陣,半晌才緩緩道:“董莊主身中蜮毒一事我也知曉,只是蜮毒解藥難尋,你們怎的跑到了這種地方?”

紅尾怪人又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正因為蜮毒解藥難尋,我才與二位賢弟尋到了這裡。鄭大俠,不知你可曾聽說過巫蠱之中的血煉術?”

他的話音才落,鄭東昇倒是臉色一變,道:“這個我自然聽說過。所謂血煉術,是一種更換自身血液的巫術,此術出於西域荒蠱經,江湖傳言修煉此術可解蜮毒,”他說到此處忽然停住了,看著紅尾怪人片刻,又道:“你們修煉了此術?”

也不知道他們說的血煉術究竟是什麼巫術,但此術能讓鄭東昇動容,想來也是個了不起的巫術了。我默默的想著。他們兩個人自顧說著話,完全把我和賀二孃晾在一邊。不過能聽他們說起往事,我也樂意洗耳恭聽。

那紅尾怪人自嘲般的笑了笑,道:“血煉術我們倒是沒有修煉,不過我們三人卻在西域遇到了一個人,這人自稱會血煉術。”

鄭東昇道:“你說的這個人,可是那金老闆?”

紅尾怪人苦笑道:“看來鄭大俠方才已聽到我們的談話,的確,卻是此人。當日我們兄弟三人之所以尋到此地也全是那金老闆指引,他曾告訴我們修煉血煉術需已此棺之人身上的血液為藥引,只有取出這棺中人的血液,才能將血煉術練成。”

修煉這種巫術難道還要藥引麼?我不由呆了呆。似知道我的想法一樣,鄭東昇也奇怪道:“藥引?”

紅尾怪人苦笑一聲,道:“哪裡需要什麼藥引?那金老闆不過是在利用我們罷了。”

這時,那名叫大頭的怪人續道:“修煉血煉術根本不需要藥引,那金老闆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