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是刀槍不入,但著實要比常人的筋骨強硬太多,時至今日,甚至連管書卉、申司南那等劍氣凌厲的人也幾近奈何不了我,這還只是我修煉兩年的成果,如果我修煉的時間長了,內力再深厚些的話,他們幾人想要留我恐怕也留不住了。只是......

我朝著合道臺的方向看了看,心頭馬上又是一陣煩亂,腦裡一直迴盪著厲延宗不久前說的那些話。

身中蠱煉邪術不可再施展開天內功,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看樣子,厲延宗是知道開天內功的事情的。可他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又為何偏偏在臨死之前施展降頭術前來相告?我被俞劍平兄弟幾人困在閣樓,想必煉丹房那會兒也已是混亂一片了,在那種情況下厲延宗沒有顧及自己反而來告訴我那些事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時我想的頭疼也想不出來。還有羊祉興說的那些話,長生堂此番大舉進攻崑崙山,旨在奪取蜮毒解藥,但他為什麼說是我飛鴿傳書通風報信?我與羊祉興雖然交情不深,但也不認為他是那種栽贓陷害之人,而且我救過他們白虎壇賀二孃的性命,我也自信他更不會在那種時候無的放矢、落井下石,但既然他已道出,那便是事出有因了。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也想置我於死地?

可是,這個人又是誰?

我的頭有點疼。或許厲延宗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已經死了,恐怕我再也無從得知。我盯著合道臺的那座山峰,本空大師和方經文他們仍在煉丹房裡搏殺,離得這麼遠,我似乎也能感覺到整個合道峰都在震顫著,而在我心底,卻更有著說不出的寒意。

這時,江順又匆匆從閣樓裡跑了出來,手裡抱著一根攔腰般粗細的木樁和一捆麻繩。他一跑到我跟前,便笑道:“顧兄弟,你暫且忍耐一下。”

我有點疑惑,道:“前輩,拿這些東西做什麼?”

江順右手一翻,掌心又多了枚金花鏢,道:“我們從火樹峽底下的暗流衝渡出去。”

我微微一驚,道:“從火樹峽底下?可那是條地底暗流,我們如何能從那裡逃出?”

江順捏著金花鏢割下一段麻繩,又拉著麻繩在手裡試了試,面色不變的道:“那條暗流雖在地底,但源頭卻在崑崙山之上。就在那裡。”說著這話的時候,他伸手一指,指向了我們身前閣樓的左側不遠處。

我們現在落腳的地方是崑崙派弟子的住宿之地,這裡閣樓聳立如林,一直延伸到山坡之上,再往上便是那望天殿,而住宿地的下面就是崑崙派後山的練武場地和整個崑崙派的後廚區。江順指的地方,正是練武場地左邊的那一片大石建造的庖屋地帶。

江順將那根木樁豎在我的胸前,又小心翼翼的將我的左臂抬起貼了上去,拉開麻繩,開始將我的整條左臂綁在木樁上,一邊道:“現在整個崑崙山正在戮戰,刀劍無眼,若是從地上走的話你鐵定是逃不出去的,最安全的辦法便是從地底暗流渡出去。”

他的動作很輕,儘管我的左臂已經摺斷不能動彈,但被他這麼一圈圈綁著我卻沒感到更多的疼痛傳來,不過一會兒,他便將我的左臂穩穩地捆在了木樁上,現在整個看上去,倒像是我的左臂正死死地抱著木樁在懷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