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羊入虎口了。

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子啊。

我的頭有些痛。現在想想,八九千的弟子,逃出的不足兩千,這等傷亡也實在是太大了,比之長生堂還要慘烈。而如果那時我沒有替長生堂斷後,本空大師他門的計劃或許真的能成功,也就不會失去那麼多人了。我看了看裡在我不遠處的本空大師,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這個滿身佛光寶相的高僧當真心思精密,所謀的計劃也是極為周詳。

我正想著,耳邊,卻聽青城派的掌門冷冷道:“管掌門所言極是,程莊主,我正派之人向來講道理,顧天此番願助我等煉藥,我們自不會以怨報怨。如若不然,憑他那等罪行,無論他是否為我輩中人,今日也休想活著離開此地的。”

聽他說出這番話,我周身不覺一緊,卻不知說什麼好。我看了看程富海。面對著他們幾位掌門的諸多言辭,他倒是處之泰然,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著他的背影,我也只覺他身上有一股深深地孤獨感。

程富海一直是在幫我說話吧?他現在甚至不惜一人與七大門派的極為掌門針鋒相對了,見他開口還要說些什麼,我再也忍不住,猛地超前踏了一步,朝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他們抱拳道:“諸位前輩!”

程富海本來已張開了口,見我如此說道,他馬上將頭轉了過來。我看了他一眼,忙低下頭道:“晚輩自知罪孽深重,願......願受責罰......”

我的聲音不大,大殿裡卻一下安靜下來。我聽到程富海在一邊喝道:“顧天,你這是幹什麼!你已不是我七大門派的人,用不著......”

我不等他說完,搶聲道:“程前輩!晚輩雖已不是正派中人,但也分得輕重,死亡沼澤中在下愚昧無知,致使諸位掌門剷除魔教的大計落空,眾多江湖好漢也因此丟了性命,此罪實在難赦至極。”

程富海雙眼一瞪,怒道:“顧小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苦笑一聲,又朝他躬了一身,道:“程前輩,別說了,是晚輩錯了。”

程富海面色一滯,話也說不出來。大概他還有許多話要說,或許還會和諸多掌門繼續吵鬧下去,但我已不想再看了,幽雲山莊現在本就面臨著被踢出行伍的困境,他再這麼鬧下去,恐怕局面會更加僵硬。

這時,在一側沉默好一陣的本空大師忽然微微嘆了口氣,道:“顧施主能辨是非,實屬難得,敢於承認自己所犯過錯,也不愧為一代豪俠。”

我胸口一悶,似乎有一團血堵在那裡,本空大師話中有話,我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是在誇讚我,也不會傻到他們諸位掌門說了那麼多話僅僅是為了斥責我,只怕他們還是想要將我懲治了。

我捏了捏拳頭,真想怒斥一聲,但不知為什麼,偏生話卻哽在咽喉。本空大師說的話也極為厲害,雖然這一次他們並沒有與我大打出手,但我卻只覺比經歷了一場惡戰還要難受。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大師有話直說便是,不必藏著掖著。”

本空大師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笑道:“顧施主實在沒必要擔心什麼,你縱然有過,但仍前來助我等煉製蜮毒解藥,如此俠義之舉,我們自不會為難施主的。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衲早已說過,犯了我正派門規便要嚴懲,否則我等實無顏面向天下英雄交代。”

果然還是這樣的結果啊。

即便我早已料到七位掌門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此時聽得本空大師開了口,我的心還是徹底的沉了下去。我看著本空大師,緩緩道:“大師意欲如何?”

要對我動手了麼?

我默默想著,不由暗中運氣,目光則掃向四周。望天殿裡此時一派肅然。程富海和蘇卿堯、韓蕭他們倒沒什麼異樣,只是站在上殿的幾位掌門以及分立兩側的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