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料定這人不會輕易殺我了,說話時直起了腰桿,帶著些狠厲之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深深的體會到大宋在西域各部落之間的威望到底有多高,心裡不免有點自傲。不過我也清楚,大宋的軍隊絕不會因為有一箇中原人死在西域部落之中而對西域大肆討伐。這天狼部落的人也未必會相信,但是我這話一說出口,那名為首漢子卻是渾身一震,手裡的長矛垂了垂。

這時,另一個騎在馬上的天狼族人帶了帶馬,貼身在那名為首的漢子耳邊說了些什麼。那漢子本是神色嚴峻,聽那人俯耳幾句之後,卻是眉頭一展,微微點了點頭,看著我道:“那好,你不走開,就跟我們回族中去,去見我們的族長,由他決定你們是去是留。”說完,他們一群人便轉馬取繩,似要將我們捆綁住。

我心裡一急,心知一旦跟他們回去怕是魯姆魯他們必是死路一條,往前踏了一步,道:“且慢!”,剛想再說些“大宋軍隊會殺光你們部落”之類的唬人話語,卻見他們一群人齊齊探出長矛,頂在了拉姆魯和阿託他們的腦袋上。有一個天狼部落的人出手重了些,矛頭紮在霍格的前額卻是刺出了血,而霍格卻渾然不知一樣,大概已是嚇傻了。

只聽那漢子道:“你不要動,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的朋友。”

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拿拉姆魯幾人來要挾,本來還心存僥倖,但一見他們如此動作,哪裡還敢輕舉妄動?腦子裡急速轉動著,面上假裝惱怒,道:“好!我不動,也跟你們回去,但你不要傷了我的朋友。”

那人緊繃的身體緩了緩,看了看我,才點頭道:“可以。”說罷,他一揮手,邊上有幾名天狼部的族人跳下了馬,手裡拿著髒濘的黑繩,開始捆綁拉姆魯和阿託他們。

他們捆綁的黑繩看上去很柔軟,在拉姆魯他們身上五花大綁的倒也結實,不像是鐵鏈,綁在身上稍微動一下便就是皮開肉綻。綁好了,那漢子嘴裡發出了一聲怪嘯,手裡的長矛一指河流下游,周圍的天狼部落的人齊齊發出了一聲叫,圍著我們順流而下。

我身上沒有被捆綁繩索,走的也是靠近拉姆魯和阿託他們後邊。他們呈半包圍趕著我們,其中卻是有不少人將長矛一直對著我,只怕是防止我突然發難,再拍倒他們幾匹馬。我倒不以為意,心裡暗自思量,想著到了他們的部落之後該說什麼樣的謊話欺詐他們。

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在這種地方,我只消隨便說個大官貴族的身世唬唬他們,想來他們也不會知曉。這名為首的漢子看樣子只是遵從他們天狼部族中高層的意思辦事,只道是不可沾惹中原人,但我想,他們的族長應該知道其中的輕重,我謊稱是中原地位顯赫之人,他們不見得會對我們怎麼樣。

不過,想是這般想,我心底還是有點惴惴,不敢確定此法是否可行。

河水濯濯,叮咚聲迴響在山間,在水中不僅有身體頎長的魚遊過,水面上還漂浮著許多樹的枝葉。河水一直很淺,只是沒到我們的小腿肚,而且又是順著河流走,我們走的並不費勁。只是拉姆魯他們當中有兩個人受傷頗重,一個腰上扎出了個血窟窿,一個是腿上帶著傷痕,走一段路不得不停下來簡單包紮一番,接著再趕路。

對這些傷口,他們也是毫不在意了吧?在意的,只怕是今天還能不能活下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在河中拐了七八個彎,日暮的時候,我們前面的河水突然分開兩條叉。遠遠望去,卻見得一個很大的寨門佇立在兩條分叉的河流中間。

我們向大門腳下走去。

這一扇大門足足有五丈高矮,是由一根根綠竹捆綁成一排而成,頂上橫著一根粗大的彎曲圓木,與兩扇竹門契合的感剛剛好。圓木中間則是掛著一顆似牛非牛、似羊非羊的巨大頭骨,頭骨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