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生還是多問了兩句。

“這個自然簡單,等你武道登頂便明白了,女武神三拳打死血塋,其實就是在給這天下武者送上一份戰書,登頂武者再無強者對敵,境界自然也就再難提高。只有這天下再出現一位能夠做到與她同樣的事的武者,那麼她自然也就會出現,爭一爭到底誰才是武道之巔。”

沒想到這肌肉壯漢王某竟然能說出此番言語,看樣子他的境界可不止比花生高一境。

“晚輩花生佩服王前輩見解。”

花生再次抱拳,這位王某則一揮手說道:

“什麼前輩後輩,武道之路都是同輩,終有一日你我也有可能同臺競技,我叫王天王,以後是勢必要跟天王老子問拳的男人,哈哈哈,多說無益,抓緊觀海吧!”

王天王這個名字可真霸氣,王天王這個武者也確實真男人。

無論王天王這個名字有多奇怪,也總比夏某的名字好多了,所以聽到王某大哥還是有名字的,花生竟然還暗中鬆了口氣。

花生平靜心情後,看到另一旁的白帆都已經入定,自己也深吸一口氣再次擺出站樁姿勢。

一夜無話很快就過去了,兩股海風的吹拂下,花生在這朝陽升起之時睜開雙眼,東方海面金光閃閃,自身剛剛到達的靈武五境,在這一夜站樁的真氣流轉中穩固了下來。

王天王已經不見了,花生這一夜光顧著感受東海與夷海的氣流,並沒有注意到那個身子偉岸的男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不過他說自己要去巨獸城,嘗試能否三拳打死天魔大軍的新任指揮官青銅,花生是相信的,並且花生從現在開始,就已經在等待王天王勝利的訊息了。

白帆還是入定狀態,只不過花生能夠感受到白帆周身的劍氣越來越濃郁,就像是一大鍋煮沸的開水,被一個沉重的鍋蓋牢牢壓住,蒸汽在不斷上湧,劍氣沸騰而白帆則在苦苦壓制。

劍修都希望自己的劍氣外放,劍意越高越好,白帆卻反其道而行之,花生作為外人也不好妄加揣度。

往後看,已經有新一批修士武者前來碧海崖找位子了,既然天色已亮,花生也該啟程了,他便朝著入定的白帆抱拳以示感謝,然後小心翼翼繞過人群,往原來的客棧去找高明。

好訊息是高明還在房間,但是壞訊息是高明似乎病了,病的還不輕,額頭髮燙,一身冷汗,手腳冰涼還在打著寒顫。

畢竟是肉體凡胎,這一路行來確實辛苦。

花生立刻下樓去找地方買點藥,他身上已經沒有什麼丹藥了,不過一般修士用的丹藥,凡夫俗子也沒法服用,所以花生準備先“借”點銀子,然後買點高明能用的藥品。

就在花生走下客房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恐怖的寒意,純粹的死亡帶來的冰冷,夾雜著劍氣流轉,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空間縫隙,填充著整個客棧。

花生儘量控制讓自己的身體保持正常,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然後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身披黑色大氅看不清面容的人,坐在一張放桌上喝酒,而與他相對的竟然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

花生貌似隨意的轉頭,並沒有引起那黑色大氅的恐怖傢伙的注意,反倒是那小孩,也不經意間的轉頭,與花生四目相對。

一瞬間,彷彿有電流穿過他的身體,這種感覺那孩子與他似曾相識,彷彿是花生見到了曾經年幼的自己,又彷彿是光陰流水瞬間倒轉,他被更加年長的自己所觀望。

花生下意識搖了搖頭,同時也看到那小孩皺眉搖頭。

那小孩的動作引起了對面恐怖的黑衣大氅的傢伙的注意,花生都沒敢跟那人對視,立刻轉回了腦袋,快步走出了客棧。

多看一眼就會死,花生非常明白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