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都不能讓她轉身。他沉默著,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想要說的話,終於還是從那一片空白之中,扯出了一絲東西來,然後便是順著這一絲,慢慢的將自己想要說的所有的話,都一字一句的扯了出來。

“聽說最近你日日去酒樓飲酒,不醉不歸?”

“往日是,今日卻不是。”

“今日有什麼不同麼?”

“今日當然有不同,因為今日我醒了,我知道我自己要做什麼了。”

“哦?那麼,你要做什麼?”

“我要讓你知道,我愛你。”

“你,愛我?我看你是還沒有醒吧。莫非你不知我大婚在即,我愛你如何,我不愛你,又如何?”

“若是你不愛我,我會努力讓你愛我,若是你愛我,我無論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的什麼大婚。”

“那麼,你又能付出多少。”

“所有,哪怕是——死。”

蔣瑤悠然一聲長嘆,竟然是轉身了。他看著雷銘白的雙眼,這雙眼,竟是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了,若是換做以往,就算是偶爾的對視,他也會躲閃過去,可是如今,他目光炙熱而堅定的和自己對視,只是,這炙熱而堅定的目光當中,卻又有著一絲的驚訝,她竟然轉身了,原來他以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轉身的。這一個轉身,倒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此時的他的所有的表情也是最真實的,因為他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去做什麼。

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孔,蔣瑤是又愛又恨,若是在十二年前,只要他肯,無論如何,就算是蔣陽不願意,她都能夠和他在一起的,蔣陽再如何不願意,也只是和她大鬧一場鬧僵而已,也只是看他的這個首席大弟子更不順眼一點而已。而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他肯了,他們真的要到一起,付出的代價卻是巨大的,首先一點就是要必須背出師門,而且隨時都有可能在追殺中被殺。追殺他們的卻不可能僅僅是三清門的弟子,還應當有那些藍坊門的弟子,畢竟在藍坊門門主之子和自己行將大婚之際,自己卻突然和別的人到了一起,就算是為了單純的面子,藍坊門也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

自己應該怎麼辦?如果自己答應了雷銘白,雷銘白非但可能會死,而且會死的很慘,至於三清門如何,她已經是不怎麼在意的了,若是三清門滿門能夠換來他的生,那麼她會選擇他的生。可是如果不答應呢,自己等了多少年,可不就是在等這一天麼,現在這一天來了,她又如何就這樣甘心的放手。而且,她的直覺告訴她,若是她拒絕,他,是真的有可能死掉的。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為難了。若我說我不愛你,我覺得,你是會死的,若我說我愛你,我覺得,你也是會死的。”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那你為何又不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究竟是愛還是不愛,讓我死個明白呢?”

雷銘白灑然一笑,此時就算是他自己都感覺得到自己與平時十分的不同了,自己,竟然是能夠在她的面前如此的從容了,哪怕是直言生死,或者,只是因為都已經到了直言生死的地步了,所以才會如此的從容的?

“我要陪你一起死,帶我走吧。”

突然之間,蔣瑤的言語之間就失了平時的那種清冷,就好像是一個為愛已經決心犧牲的烈女一般。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充斥著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深到極致的情。

“好。”

怔了許久,雷銘白點頭應道。他們卻也不浪費時間,他早有準備,而周輝也將一些殺手的隱匿之術交給了他,他就當即傳給了她,真正需要隱匿的確是她,而非他。雖然說以她的悟性無法如同周輝那般迅速的悟透一些東西,但是已經摸索出來了一些值得借鑑的東西了。兩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已經收拾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