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里斯·開爾文躺在王城開爾文官邸的臥室裡,茫然地望著地毯上的空酒瓶。他的頭髮凌亂且油膩,似乎已經頹廢地度過了好幾周的時光。

這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一段日子,每一天從早到晚都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儘管有一些低階貴族仍然追隨著開爾文家族,但鮑里斯很清楚,自己家族的影響力在經歷了這麼多次打擊後早已大不如前。

“那些該死的傢伙!”他突然咆哮了一聲。

頭疼欲裂,鮑里斯感覺自己快要吐了。

“該死,該死,該死!”他一邊咒罵,一邊拾起一瓶未開封的紅酒,不到一分鐘便已經灌下了一大半,“連那個該死的希斯伯爵都不再回應我的召喚!還有那些低賤的男爵,居然敢無視我的命令!”

喝完一整瓶後,鮑里斯猛地將酒瓶擲向牆壁,摔得粉碎。

“酒呢?!該死的僕人都跑哪兒了!”鮑里斯的舉止已近乎癲狂,“我要更多的酒!”

官邸的管家立刻走進了房間,身後是幾名面無表情的僕人。

“主人,您今天已經喝得夠多了。”管家語重心長道。

他是開爾文家資格最老的僕人之一,為眾多開爾文少爺勤懇服務了幾十年。看到三大家族之一淪落至此,他倍感心痛。

鮑里斯打了個酒嗝,一股難聞的氣味瀰漫開來。他怒視著管家,口中唸唸有詞。

“如果我是蘭尼或查斯克,你們還敢質疑我的命令嗎?”

“大少爺和二少爺從不會沉溺於絕望之中。”管家直言不諱。

“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

“——主人,請您暫且冷靜下來,”管家打斷道,“我當然會遵守您的命令,目前,老爺被囚禁,蘭尼和查斯克兩位少爺也已經身亡。而您,現在是開爾文家族的唯一領袖。”

鮑里斯陷入了沉默。

管家的話雖沒錯,但身為家族領袖的他又能做些什麼呢?曾經的三大公爵之一正在日漸衰落,一句“無能為力”足以概括他目前的狀態。

鮑里斯呸了一口唾沫。

“酒放下,然後滾出去。”

管家嘆了口氣,然後示意僕人們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地上。

“如果您還有別的需要,請隨時召喚我。”管家低頭行禮後離開了房間。

門栓的咯噠聲響起,鮑里斯的臥室再次陷入了黑暗。

“蘭尼,查斯克,”他開始喃喃自語,“你們兩個為什麼就這麼死了?如果你們換做現在的我,會如何挽回這個敗局?領地沒了,軍隊也沒了,我還能做些什麼?”

儘管開爾文公爵有二十個兒子,但大部分都不懂得如何妥善管理領地。相比蘭尼和查斯克的能力,鮑里斯可能連做他們的副官都不夠資格。

突然,房間的角落裡傳來一個聲音。

“鮑里斯大人。”

鮑里斯猛地抬頭,只見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影將窗簾拉開了半邊。

“黑刀。”鮑里斯低聲念出人影所屬的組織名稱。

“拉克·馬庫斯已經到達王城了。”這名黑刀說道。

鮑里斯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嗎?”

“沒什麼奇怪的,鮑里斯大人,只不過”黑刀答道,“公爵大人有個任務要交給您。”

“父親?”

鮑里斯聽到這番話,頓時精神一振。

沒錯,儘管他的兄弟們已經身亡,但開爾文家族的主心骨還存活在幽暗的監牢中。

雖然被監禁了,但父親仍是開爾文家族的公爵,王國最大的刺客組織——黑刀的掌控者。

“公爵大人說,我們不能讓拉克·馬庫斯順利繼位,否則開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