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為了印證魯雄的話,四城急報。

一份又一份的滅門報告傳到魯雄手上,他第一次覺得,在戰場上當一個小卒,聞令而動,真好啊。

死人越來越多,藥物越來越貴。

救了一輩子人的張氏醫館,一家人都死在了一夥搶藥的強盜手上,包括逃出來的王四郎。

整個城市都瘋了。

尤其是王家集的慘事傳了出來,短短几天時間,訊息靈通的貴族和富商,已經跑了一大半。

帝辛十年十二月五日,張桂芳在沒有朝歌旨意的情況下,從四座大營中選出來築基期士兵三十萬,兵圍東魯城。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才入十二月,已經是第十場大雪了。

大雪紛飛,新雪壓舊雪。

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足以沒過膝蓋了。

東南兵幾乎五步一崗,百米一帳的密度將整個東魯城圍得嚴嚴實實。

因為圍城士兵都是築基期修為,倒是不覺得寒冷。

“我來之前,出去了多少人?”

張桂芳看著幾日時間裡鬚髮皆白的魯雄,擔憂的問道。

此時的魯雄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氣穴境大成的高手,一身死氣。

“大概有幾千人吧,以之前的東方諸侯家族居多。”

“城裡還有多少人?”

“百萬餘人。”

“先祖保佑,但願無事吧。”

兩人久久不語,這麼大的雪,就算出去的人,應該也走不了多遠吧。

“求求您了,放我們出去吧!”

西城城門,一個婦人跪在一名圍城士兵跟前。

“我車上的財寶都給你,放我們出去吧!我給您磕頭了!”

婦人咚咚咚的就磕了起來。

婦人一家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就因為捨不得家裡的財寶,多收拾了一宿,東魯城就被圍了起來。

“將軍有命,任何人不得出入,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士兵開口解釋道。

“您不知道城裡的情況啊,不出去就是個死啊,我們老爺三代單傳,一家血脈都在這裡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婦人哭得更傷心了。

“你告訴我名字,我出去之後,給你立長生牌位,我們李家,世世代代都念您的恩情,求求您,給條生路吧!”

士兵也紅著眼眶,跟著一起流淚,但是橫在路上,沒有放行。

張將軍說了,東魯城爆發瘟疫,一定要看好,絕對不能放出去一人,否則,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

“媽了個巴子的,橫豎都是死,兄弟們,跟老子衝!”

南城城門處,幾個壯漢見圍城士兵怎麼說都不行,吆喝一聲,向著關卡衝去,企圖衝出一條活路。

嗖!嗖!嗖!

領頭三人剛剛後腳剛剛踩出地上的禁止線,三支羽箭便將三人釘在了地上,後面幾人連忙退了回去。

沒有人解釋,沒有人說話。

領頭的壯漢嘴巴一張一合,鮮血從口裡流出,告訴每一個人,什麼叫做軍令如山。

剛剛射箭的弓箭手紅著眼睛,看向天空,眼淚沿著臉頰掉落。

他眼尖,還懂得唇語,看懂了。

剛剛他射殺的那個漢子,說的是:

我只是來東魯城做生意,我就是想活著,家裡還有八十歲的母親,我不能死在這裡啊。

“都過去二十多天了,朝廷怎麼還沒有音訊啊!”

魯雄已經七天七夜沒有閤眼了,他親自帶兵,將整個王屋山的野獸殺了個乾乾淨淨,然後組織人手進山採藥,整個王屋山都要被挖空了。

此時此刻,魯雄和張桂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