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有動靜。

不過朝歌炮來了。

正菜上席!

北陰盤起來端坐的身體一點點浮空。

以北陰身體為中心,風暴越來越快。

剛剛還四季如春的結界瞬間崩壞。

樹木、冰雪、石塊、泥土被強大的風力捲起。

“醒來!北境的英靈們!

醒來!被遺棄在冰雪中的死靈!

拿起你的武器,向生靈復仇!”

一股特殊的神力從北陰腦中散發出去,覆蓋了整個北境。

在神力的催發下,窸窸窣窣的聲音隱藏在狂風呼嘯裡。

堅硬如鋼鐵的地面破開了,爬出來一具北極熊的屍體,半邊身體已經腐爛,只剩下白骨。另一半身體或許趕上了冬天,別凍了起來,還儲存著毛髮。

兩個眼眶之中雖然沒有眼球,但是散發著藍白色的幽光。

北海城外澆築成牆的屍體動了一下。

堅冰隨之碎裂。

一名一名面色蒼白的鎮北軍戰士從牆上爬了下來,搖了搖頭。

戴好頭盔,撿起了自己的兵器。

狂風吹得鎮北軍大營的營帳嗚嗚作響。

“這鳳好大啊!”

帥帳中,鎮北王喃喃自語,一旁的張奎和高蘭英持刀而立。

張奎的商刀已經崩碎,高蘭英將自己的商刀送給了丈夫,手裡拿著的,正是鎮北王贈送的寶刀。

杜閣老此時端坐在火盆邊,推演天機。

半響,杜閣老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噴在火盆裡,滋滋作響。

“推算不了!

此地天機混亂,死氣濃郁,完全不像是有生機的樣子。

王爺,實在不行,咱們一部分人頂著前線,主力部隊還是後撤吧。

我心裡太慌亂了,

肯定有大事發生。”

“那就走!”

張奎站了起來。

司天監杜元銑的直覺,那基本和事實沒什麼區別。

御林軍上下,哪個不是聽著杜司天的傳說過日子的。

“坐下!”

鎮北王口氣一冷,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張奎一愣,隨即坐了下來。

“爾等是否還是歸本王節制?”

“王爺言重了,陛下有旨,我等都歸王爺節制。”

杜元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連忙緩和氣氛。

“那就好,現在本王有令,再敢言棄守北海者,一概拘押,遣送朝歌,請陛下處置。”

“王爺,非是我等要棄守北海城,而是杜閣老的直覺,就沒有不準過!

我六萬御林軍的骨灰罈,還在您的崇城,我御林軍是怕死嗎?”

張奎心中也有一股火氣,直接頂了過來。

“北海城乃是我人族領土,七百年前開始築城,幾十代人鑿開凍土,肩扛手抬運來石料,才在這裡打下了根基。這幾年因為靈稻,才發展起來。

本王就不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開闢舊事,就是戰爭爆發之後,我鎮北軍三十萬精銳全部戰死,整個北境幾次徵兵才守到你們來。

我北境之人,就不是人?

我北境之人,就是傻子,不知道棄城逃跑?

你們說棄就棄,我北境男兒六十萬英靈,白死嗎?

你御林軍尚且有一捧骨灰迴歸故土,我北境男人的屍骨,至今還守在這裡!

你們要走,本王留不住你,也感謝張將軍千里馳援,但是本王告訴爾等,

本王不走,鎮北軍不走,除非我北人盡皆死絕,否則異族不能入北境半步!”

崇侯虎說完之後,掀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