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向不難吧?”她扯住他衣袖,“就是不讓你去,好歹等一等。”誰知道老夫人不會環環相扣的激怒他?銀子的事了了,親信的事可能是白忙一場,那麼之後呢?會不會又蠻力戳他心窩子?

“我不去也是無所事事,除非——”襲朗笑著轉身,將她帶到懷裡,“你給我找點兒事做。”

香芷旋看著他有點壞的笑容,暗自磨牙,卻還是不改初衷,“找事做還不容易?我給你背書、陪你下棋好不好?你到底是幾年不在家中,怎麼能知道別人會不會出陰招?”

她的擔心是在情理之中,她的心意是完全向著他的。

襲朗笑著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就算我不去,老夫人還能找過來,不是一回事麼?”

香芷旋立刻反駁:“自然不是一回事。她找過來的話,不是還有我麼?我見勢不好,可以插話氣她。反正她也不喜歡我。”

襲朗眼中的笑意更濃,“那麼,這樣吧,你跟我過去看看熱鬧。我還未痊癒,腿腳不靈便,你隨行是情理之中。”讓她知道老夫人不能把他怎樣,日後她就不用再擔心了——現在她分明是將老夫人視為洪水猛獸。

“真的?那好啊。”香芷旋立時高興起來。看熱鬧這種事,她最喜歡了。

她笑容綻放開來,他低下頭去,“真想去的話,要賄賂我一番。”

“……”香芷旋本能地抿唇躲閃。

他抱牢了她,舌尖撬開她唇齒。

輕輕的戰慄中,她閉上了眼睛。

他低低地嘆息一聲,意識被箇中感受湮沒。

妙不可言,叫人貪戀沉迷。

時光就此凝滯,也無怨。

第15章

誰會想得到,他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惡作劇。“真、真是的……”剛嘀咕出聲,香芷旋就咬住了舌尖,心說真是丟人哪,怎麼還磕磕巴巴的?

平時雖然孩子氣卻鎮定自若的一個女孩,在此刻變得全然不知所措,實在是一件趣事。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臂彎的力道就減輕幾分,語聲中有著濃濃的笑意,“緊張成這樣,至於麼?”

香芷旋定了定神才道:“怎麼就不至於了?”無處安放的手撫上他面頰,“有人這樣摸你的臉,你能安之若素?”

襲朗搖了下頭,又道:“可你不是別人。”

……她也知道他不是別人,但是身體與腦子背道而馳。

襲朗問她:“不打算抱我一會兒?”

香芷旋一愣,隨後就從心裡笑出來,緊張消散於無形。他倒是大方,要她完全報復或者調|戲回去呢。她的手遊轉到了他腰際,“這樣就好。”又來回摸索一下,確定他腰際沒有包紮的傷,這才放心了。

襲朗愜意地輕籲出一口氣。

“可以睡了麼?”她問。

“嗯。”要是身體無恙,少不得再逗她一陣子,現在確實沒那份精力。再說與她也只能適可而止,鬧得厲害了,她哭鼻子怎麼辦?他又不會哄人。

香芷旋閉上眼睛,想到背書可以催眠,就默默背誦兵書。心裡有事的時候不行,靜不下心來。今晚長了點兒出息,背到第三遍才睡意濃重,恍惚間覺得有點兒熱,管不了那麼多了,慢吞吞翻個身,沉沉入夢。

她睡著之後,襲朗臂部、腿部的傷處作痛不已,知道明日又要鬧天氣了。他戲謔地想,這也算負傷的一個好處,能預知天氣怎樣,要是有那份閒情,來日也能與人振振有詞地說“昨日夜觀天象,今日必有風雨”之類的話了。只是代價有點兒大,還是早些痊癒才是。

是該早些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