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寫意闌珊。

京城繁華的大街上的路燈,霓虹燈,還有街道後面附近家屬樓閃爍的燈,再加上馬路上川流不息,閃爍不息的車燈,林林總總,再加上星空的月亮和星燈,交織成地上滔滔不息的燈光河流。

孫蓮心曬著各色搖曳的燈光,在醫院忙活了大半天,回到家以後,已經是半夜時分。

家裡人都已經睡熟了,靜悄悄,無聲無息,只有屋子裡花盆的花沒睡,這些芳香的噴子們,跟網上的噴子們學壞了,在幽幽地噴吐著芳香。

孫蓮心的家人,睡得早些,很少熬夜。

這是因為爸爸媽媽每天早晨,都要早早起來,吃過早餐以後,就會匆匆忙忙趕車上班,還有弟弟妹妹要養足精神,明天還要早早起來上學,跨進學校的大門,尋求知識,備戰高考。

他家每個人都不是閒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特麼是爸爸媽媽,他們上班的手套廠很遠,要坐一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別說上班了,就是每天趕路就很辛苦,一天八小時工作下來,要有很好的體力才行。

再就是參加高考的弟妹,他們功課很忙,但爸爸媽媽怕他們累壞身體,規定他們學習不能太晚,一到子夜十二點,必須上床就寐,所以,全家人都養成了早睡早起的良好習慣。

但孫蓮心的記者職業特殊,會經常熬夜寫稿,但她儘量在單位熬夜寫稿,寫到很晚回來的時候,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會很輕,儘量不要騷擾到家人。

今晚,她照舊拿出房門鑰匙,輕輕地扭動鑰匙,輕輕地把家開啟,閃身,身影輕捷如燕地晃進來,不帶進來一片雲彩。

邁著悄無聲息的貓步,孫蓮心做賊的狗特務一樣,潛回到自己的閨房。

咚吧。

孫蓮心把自己扔垃圾一樣扔在喧騰的床上,閉眼三分鐘,打個酒嗝,舒口氣,這才匆匆忙忙,脫掉衣褲,寬衣睡覺。

她脫光光,赤條條鑽進被窩以後,怎麼也睡不著,有些困,但就是睡不著,真邪性。

平素睏倦了,頭一挨枕頭,就會睡成一隻死豬模樣。

今天怎麼了,死活睡不著,沒有什麼困擾啊,沒有什麼事兒抓撓,怎麼就睡不著呢?

難道是喝酒以後亢進,或者過了睡眠的最好時期,要失眠了。

一隻夜遊的什麼蟲子騷擾孫蓮心,落在她妖嬈性感的嘴角上。

那狗蟲子,沒有打報告經過她批准,跟她強吻,惹怒了她,伸出玉臂金手,對侵犯自己身體的血吸蟲,決不能心慈手軟。

啪!

她抬手給自己一個小嘴巴,想打死騷擾的蟲子,想把它打成一撮爛泥時,但她打空了,打歪了,沒打著,蟲子僥倖逃跑了。

好惱,猴子不洗腳。

這時候她忽然就想起睡不著的原因來了。

開始噁心。

秒嘔,要吐。

這特麼都是人工呼吸惹的禍,對,沒錯,她救助昏迷的史鏡亮老人的時候,她不嫌髒,不嫌汙濁,不怕齷齪,對老人家進行了嚴重的肉體接觸——人工呼吸。

那可是一個姑娘芳香的呼吸,毫無報酬,還倒貼地給了那糟糕的老頭。

哼,無縫對接的嘴對嘴的人工呼吸,一呼一吸,對昏死老者,吐芳吹馨,好一陣忙活。

她桃花瓣一樣鮮嫩的嘴唇,給那個枯槁僵硬,還散發怪味兒的一張老嘴,起起伏伏做人工呼吸,當時情急吧,沒有噁心的感覺,她事後因為特麼的忙三忙四,竟然也沒有不適感,尋尋常常,好似沒有嘴對嘴的經歷,真是荒誕到不可思議啊!

難道我的接吻恐懼症忽然間就好了嗎?

哈哈,一次無意中的救人之舉,就治癒了我的接吻恐懼症,還沒有花費一分錢,這真是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