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圍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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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堪亂,驚叫連連。
周百通的岳母華容枝,她面黃肌瘦,今年已經七十五歲了,年逾古稀,已經十分蒼老,滿頭銀髮,臉色枯黃,看上去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頗具悲涼。
她沙啞的嗓子喊叫著,用她那枯樹枝一樣的老手,撕打著周百通。
別小看了華容枝的垂垂老矣,她因為仇恨,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不敢跟虎狼比擬,也差不到那裡去。
她枯瘦如柴的手,把周百通的嘴臉都撕爛了,變成了血猴,慘不忍睹。
“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人腦子要打出狗腦子了。”
“快拉開!拉開!別再添一口新墳。”
現場看熱鬧吃大瓜的人們,看到血淋淋的場面,驚駭萬分,陡然變色,不再看熱鬧,怕打出人命,紛紛過來拉架,把周百通的岳母華容枝硬生生扯開。
“別拉我,讓我把這個狗貨打到閻王殿去,讓他陪閻王爺老人家喝茶。”華容枝不依不饒,噴著唾沫星子,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死了會讓她絕望。
華容枝的漂亮女兒洪新雅是她的遺腹子。
在華容枝五十歲的時候,她和丈夫結婚婚以後,慢慢長長,到了枯春老秋,肚皮平平,沒鼓沒凸,一直沒有懷孕,急死急活,日子過得枯燥,了無生趣。
他們多方尋醫問藥,還上寺廟燒香拜佛,花了很多錢,不死心的老兩口,盼子心切,白天不管多忙,哪怕累死,夜夜在床頭耕雲播雨,累到苟延殘喘,大汗淋淋。俗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他們這對床第勞模,還是沒有取得勞動成果,成了悔恨的楊白勞。
她的丈夫在病榻上臨死的時候,也閉不上渾濁黯淡的眼睛,枯槁的嘴唇,蠕動著,用凝滯發澀的沙啞的聲音,跟她斷斷續續地說:我死了以後,你在我的墳頭燒一個紙孩子,讓我到那邊抱孩子去吧。說完,就帶著深深的遺憾嚥了氣,但死不閉眼,大睜著兩眼瞪著這個世界。
苦命多舛的丈夫死後兩個月,華容枝整日嗷嗷的嘔吐不止,吃飯吐飯,喝水吐水,控制不住,好生難受。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吃壞了肚子,沒有在意,在藥店買了一點兒治療嘔吐的藥吃了,不見好轉,反而嘔吐更甚,吐得翻江倒海,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她吐得受不了了,要死的樣子。
她的一個串門的老姐妹,看著她的肚子有點不對勁兒,好生奇怪,覺得她不是病了,覺得是妊娠反應,就催她到醫院做孕檢。
華容枝就羞臊著老臉,到醫院做婦科檢查,結果是她懷孕了,讓她喜極而泣,趕緊到丈夫已經長滿了荒草的墳前燒紙,淚流滿面,抽抽噎噎,哭哭笑笑,把好訊息告訴了亡夫。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粉嘟嘟的女兒洪新雅生下來以後,華容枝喜淚漣漣。
問君能有幾多歡,恰似一江春水展笑顏。
華容枝是人生暮年得女,那簡直就是一個上天賜大寶,倍加疼愛,含在嘴裡怕化掉,頂在頭上怕嚇到,愛女到了瘋狂地步。
沒想到女兒洪新雅在新婚婚禮上的時候,被丈夫周百通一吻而死,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總拐不過那道彎兒,總覺有些蹊蹺。
華容枝想,我一生心善,行善,沒有騙過人,黑過人,坑過人,老天爺不會如此對我寡情薄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人家在太平間哭得抽抽噎噎,哭得要背過氣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句老話。
想到這句老話,她渾身一凌,突然不哭了,臉色鐵硬。
愣怔一會兒,覺得女兒死得蹊蹺,不明不白,覺得好端端的女兒死亡是一種陰謀,覺得是女婿對女兒進行了一場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