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

灰濛濛的亮,灰濛濛的光。

陳玄抬頭一看,要看個究竟。

他發現,那亮光的根源,是一顆懸浮在半空的光球。

一顆並不虛浮的光球。

它擁有難以描述的密度,是如此得厚重,卻竟然懸浮半空。

光球表面,有灰濛濛的霧氣流動,帶著無盡的混亂與無形之意。

這是混沌的氣息在展露。

而細看之下,會發現光球裡面,共有數以億萬計的光點正在閃爍。

每一個光點,都充滿了一方世界的基本規則力量。

數以億萬計的世界正在閃爍!

“這些都是混沌中的世界!”

“這個光球是混沌?”

陳玄震動不已。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觀看整個混沌的景象。

虛無當中,他是如此高大,而混沌竟如此渺小。

對比陳玄,混沌只有籃球般大小,懸浮在胸前。

誰能想到這一幕?

源界當中的極境,已經是寂寞無敵。

但誰知道,竟然渺小如星海中的繁星。

“破碎境界,超脫而出。”

陳玄感嘆無比。

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這份真實。

這份來自破碎境的偉大,豈能用言語表達。

就連浩瀚無垠的混沌界域,也能隻手握住。

這時,陳玄嘗試靠近混沌。

但令他意外的是,在靠近混沌的剎那,卻感受到一股脆弱的壓力傳來。

這是混沌對陳玄這等超脫者的抵抗。

伴隨這道抵抗,還有一道祈求的念頭傳來。

它在請求陳玄不要靠近。

“這是混沌的意志在哀求我?混沌面對破碎,也是如此的脆弱。”

陳玄嘆息連連。

他已破碎超脫,超然物外。

昔日漠視一方的混沌意志,也懼怕此時的他。

事實也的確如此。

只要陳玄心念一動,就能夠將混沌意志給碾碎,同樣會破碎的,還有混沌本身。

他的實力如此,若要強行進入球體中,同樣會將整個混沌碾壓得爆裂。

陳玄並不想毀滅混沌。

因為到時候,同樣毀滅的,還有他在混沌當中的遺留。

所以,陳玄止步了。

他靜立虛空許久,回過神來。

“混沌因果未了,總不可能不去。”

“這樣看來,我還得悟出一道,能夠平穩進入混沌的方法。”

或者是投影,或者是一段神念,或許是別的什麼手段。

強行進入,只會一方毫髮無損,一方當場毀滅。

陳玄開始觀察起了混沌球體,嘗試創造方法。

忽然間,他看到混沌球體的背後,正有數道隱秘的長線,自虛無那頭而來,正好連線在球體上。

“這是……”

陳玄目光詫異。

若不仔細看,他差點忽視這樣的細節。

這些細線是什麼東西?

一番觀察以後,陳玄有了新發現。

他感受到長線當中,皆擁有一道破碎的力量,顯然來自破碎境的禁忌擁有。

能夠連線在混沌界外的破碎之線,怎麼想,也該是鴻蒙所有。

畢竟陳玄已經知道,鴻蒙破碎,就在混沌中坐鎮。

“這麼說來,這就是那些鴻蒙破碎進入混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