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然而然的落到我這。”皇甫逸搖了搖頭,笑罵道:“如今烽火正起,匈奴此時也不安寧。這小子竟跟老三一起跑到多羅城去。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了。”

得知是自己兒子的信,裴俊忙放下筷子伸手接過。他認真看了眼信封上面的字,果然是裴淮瞻的字跡。信封上面火漆尚在,顯然二弟還未拆開看過。

裴俊撕開信封將信取出。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著信上的內容,久久未曾作聲。

“大哥,瞻兒信上寫了什麼?”見裴家一直不說話,皇甫逸也不由好奇起來。

裴俊將信遞給皇甫逸,搖了搖頭:“沒什麼,也就是在靈州境內的廣平縣,跟那兒的知府公子鬧了點小矛盾。不過已經解決了。別的嘛無非就是跟咱們哥倆報了平安,說些過年的吉祥話什麼的。這小子,這元宵佳節都過了,就連拜晚年都沒趕上趟呢。”

皇甫逸接過信看了一遍後,不免皺了皺眉:“大哥,瞻兒信中說的那位與他同行的‘穆姑娘’,是何來歷?”

裴俊笑了笑,從碗碟裡提起一根雞腿,說道:“你心裡有了答案,你又何必多問呢。”

“莫非是常州穆家?”皇甫逸反覆唸叨了幾句,喃喃道:“咱們與穆家已有數年未曾往來。怎麼憑空冒出來一位穆家小姐與瞻兒相識?莫非這其中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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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俊啃著雞腿,說道:“你押鏢在外,近半年未歸,不知其中緣由。說起來,他們兩個認識也算是一場緣分。”

於是乎,他將裴淮瞻與李文絕在風吟谷一行,以及如何結識穆雲昭的事說了一遍。他多年未曾出家門,身邊也沒個訴說之人。好不容易有人陪他說話,自然是添油加醋說的不亦樂乎。說到最後,他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他倒不是得意自己兒子經歷了在外的一番歷練,整個人成長了不少。而是得意於這小子年紀輕輕,竟將穆老太爺的掌上明珠給勾搭到手。這樣算起來,他輩分一下子就比穆家家主穆鈺高上一輩,以後見了面兩人各論各的。他喊穆鈺叫“穆兄”,穆鈺喊他叫“乾爹”。想想就覺得舒坦。

“大哥,這哪是什麼緣分,分明就是場孽緣。”皇甫逸嘆道:“瞻兒少不知事情有可原。可常卿怎麼也跟著糊塗了。穆家子弟如今在朝中地位如何,你我兄弟心知肚明。非是小弟說話難聽,咱們裴家是罪臣之後,這揚州城內多少暗線盯著咱們。咱們要是跟穆家搭上線,且不說穆家那邊是何反應,宮裡那位一旦知道了,咱們怕是連鏢局都開不了了。”

裴俊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問道:“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等瞻兒回來,我這個當叔叔的自當與他說個清楚。終身大事豈能這般兒戲。少年人血氣方剛,貪戀美色無可厚非。但也要講究個門當戶對。以如今裴家的處境與穆家聯姻,宮裡不敢動穆家,動咱們裴家卻是易如反掌。”

裴俊低著頭,晃盪著手中的酒杯,久久未作聲。他往日裡酒量很大,就連酒杯都是大盞。杯中的酒映出一張滄桑的臉。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曾經那位在戰場上意氣風發、斬將奪旗的少年將軍,竟已比尋常同齡人蒼老了許多。

“但是瞻兒:()風華煙雨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