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李文絕坐在一處火堆前聚精會神的烤著肉。

大塊大塊的肉串在樹枝上,上面的油脂滴在火堆裡,發出“滋滋”聲響。肉香四溢,令人食慾大動。雖沒有什麼油鹽佐料加以調味,不過在這冰天雪地,能吃上一頓熱騰騰的熟食已是不易,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另一邊,唐清焰正給那個雪怪治療傷口。

先前未細看,如今再打量起這雪怪,只見它身形高大健壯,背部有些微駝。光看外形分明是一隻巨猿。

這雪怪天生皮糙肉厚。身上的傷其實都無關痛癢。唯一傷重的地方還是在脖頸處。當唐清焰踮起腳尖將藥粉塗抹在傷口處時,那雪怪本能的痛的嚎叫了一聲,嚇得唐清焰差點將手裡的藥瓶打翻。好在這雪怪頗通人性,只是急促的喘著粗氣,並未發作。

此前在確認了雪怪對他們夫婦並無敵意後,唐清焰對它的畏懼也減了許多。這雪怪說到底應是當地的白猿,只是因相貌兇惡,體型巨大,久而久之被當地人傳成凶神惡煞的“雪怪”了。

唐清焰從自己的藥箱裡取出一捆繃帶,朝白猿面前晃了晃。白猿見了,竟乖乖的低下頭,像個乖巧的孩子一般。

“這麼聰明,倒給我省了不少麻煩。”唐清焰笑了笑,將繃帶在白猿的脖頸處纏繞了幾圈,感覺牢固後,最後打了個結。

“大功告成。”唐清焰收起繃帶,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了點頭。

“娘子辛苦了,吃些東西吧。”李文絕說著,將手中用樹枝串成的一串肉遞給了她。

唐清焰見那肉被烤的油光蹭亮的,嫌惡的擺了擺手。“你自己吃吧,我吃乾糧就好了。”

李文絕大感意外:“這狼肉鹹是鹹了點,但可是大補之物。你真不嚐嚐?”

唐清焰從包袱裡取過上午還未吃完的乾糧,斯斯文文的咬了一小口,搖了搖頭。

“可惜啊可惜。”李文絕看著手裡的那串肉,又看向眼巴巴的白猿,又問道:“這位雪……呃,這位猿兄,要不要嚐嚐?”

唐清焰撲哧一笑。“你跟它說話,它怎麼可能聽得懂。”

誰知那白猿竟點了點頭,朝李文絕咧嘴一笑。

“竟然真的聽得懂?”唐清焰暗自一驚。到底生長於崑崙山裡的,果然有靈性。

白猿從李文絕手裡接過肉,也不顧燙不燙的,張開大口一口就吃下去大半。李文絕見狀,又將其餘的肉統統給了那白猿。白猿來者不拒,大手一攬一一接過。瞧這狼吞虎嚥的吃法,多少帶有點報仇的意味了。

李文絕見白猿吃的歡喜,於是朝白猿拱了拱手,問道:“猿兄久居於崑崙山中,想來見識不淺吧。”

白猿點了點頭,依舊自顧自的吃著肉。

“我夫婦來此,只為尋一個人。乾元洞金池真人,不知猿兄是否熟識,能否幫忙引薦一二?”

白猿嘴巴一頓,放下手裡的肉,警惕的看向李文絕。

李文絕見白猿面色不善,忙解釋道:“猿兄放心。我夫婦並非尋仇,更非有意叨擾他人清修。只因我妻子身患隱疾,求仙人救治。待我妻子痊癒,我二人當即離去。”

白猿依然沒有作答。它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文絕,過了一會兒,繼續低著頭吃起手中的狼肉。直到將最後一塊肉吞到肚子裡後,它打了個飽嗝。將樹枝信手朝李文絕一丟,然後舒舒服服的靠在石壁上閉目睡下。

唐清焰心中一陣失落。正想轉身安慰李文絕幾句,卻見李文絕正握著手裡的樹枝若有所思。

她伸手在李文絕面前晃了晃,問道:“夫君,你在想什麼?”

李文絕回過神來,低聲道:“沒什麼。我在想適才詢問時它並未否認,說明它應是知曉乾元洞的所在。它如今既未離去,咱們不必急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