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將她納入府中為妾,對其恩寵有佳。不久,那女子懷下身孕,十月後為父親誕下一名女嬰。”

喬恆靜靜的聽著,卻並未插口。他伸手又端起下人剛剛替換好的茶盞,掀起茶蓋飲了下去。

對於恩師府上那位如夫人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了解一二。不過這也僅僅是茶餘飯後,與幾位老友閒聊時提起,卻從未打聽太多。

“可誰曾想,那女子過門之時便身懷有孕,而她那腹中胎兒,竟去那死去的天門宗餘孽之後。若非那賤人的貼身侍女親口指認,只怕我爹至今矇在鼓裡。”

“噗!”

話音剛落,喬恆一口茶水連帶著裡面野菜一般的茶葉,盡數全噴了出來。

他扶著桌子不住的咳嗽。鍾育見狀,趕忙上前幫他撫了撫後背,這才讓他緩解了許多。

“咳咳,你說什麼?你的那位姨娘還有你那位妹妹,是天門宗的人?”喬恆一雙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小。直到此時他還未曾從這勁爆的訊息裡回過神來。

“小侄怎敢欺瞞叔父。此事事發後當日,那賤人便在屋中服毒自盡。唯有奶孃帶著那小賤人連夜逃走。小侄多方打聽後,這才得知其二人隱於廣平縣。是以這才派身邊的奴才先行一步,前往廣平縣將人帶回,到時交付於父親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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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恆心中暗暗嘀咕。照他這麼說,自己今日在大街上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壞了他的事。

果然,鍾育話鋒一轉,說道:“叔父今日於大街之上為那小賤人解圍,小侄身為晚輩不敢指責叔父不是。叔父一向嫉惡如仇,絕不會黑白不分。小侄思來想去,定是那幫奴才言語魯莽,故而得罪了叔父。小侄這裡代那幫奴才向叔父賠個不是了。”

這番以退為進反倒將喬恆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了。這小子口才倒是不錯,隻字不提自己突然插手的事情,反而還跟自己賠禮道歉。只是繞了一個大圈,言下之意卻是提醒自己不要插手他老鍾家家中之事。

“若是賢侄將那位鍾小姐帶回,不知你爹那邊如何處置?”喬恆想了想,向他問道。

鍾育搖了搖頭,“如何處置自有父親定奪,小侄此行的目的只是要將她帶回罷了。還請喬叔父行個方便。”

喬恆心中暗暗冷笑。臭小子精得很,明知道他喬恆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所以乾脆閉口不言。把問題丟到他老子身上,這是讓他去找恩師當面去問不成?

一想到此,喬恆心下頓覺不快。

想他好歹也是一方縣令,鍾知府雖說是他恩師,可也沒理由未與他打聲招呼,隨意便命人堂而皇之的來他地盤將人帶走的道理。

而且從那夥家丁們對鍾小姐以及奶孃的態度來看,他才不相信鍾小姐回到鍾家會有什麼好日子過。自己既然已經向鍾小姐保證護她周全,萬萬沒有食言的道理。

更何況那位如夫人與鍾小姐究竟是否與天門宗有關,只憑鍾育口中那位侍女的一面之詞而妄下結論,自己還要任由他左右。想想就覺得不舒坦。

“時候不早了……”喬恆冷不丁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而後端起一旁的茶盞。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鍾育一愣,立即明白了喬恆的意思。他站起身朝他拱了拱手,說道:“是小侄思慮不周,打擾了叔父歇息。小侄這就告辭,只是小侄適才與叔父提起之事,還請叔父三思。此事事關重大,叔父萬萬不可心慈手軟,否則……父親那邊也不好交代。”

“是非原委,某自會查個清楚。就不勞公子廢心了。”不知不覺間,喬恆對鍾育的稱呼從“賢侄”變成了“公子。”

“既然如此,小侄告退。”鍾育臉上面沉如水,不見絲毫喜怒。他再次朝喬恆行了個晚輩之禮,然後默默的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