膺。鍾育聽到這些話語,嚇得躲在一旁一言不發。自己如今是人人喊打,能不能活著出這大堂都是問題。他此時無可奈何,只能求救似的望著羅宏。

羅宏靜靜的聽著身後一眾百姓們的謾罵以及指責聲。老頭涵養很好,任由眾人如何痛罵指責,他都不見怒容。等到聲音漸漸小了後,羅宏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想當初喬大人不過是一介布衣,若非我家老爺力排眾議,一力提拔。焉能有今日風采。如今公子受他人陷害。而百姓無知遭人煽動。此等情況下喬大人不思追本溯源,反倒將公子捉拿下獄已洩民憤。請問這是何道理!”

此言一出,大堂內外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過了一會兒,堂外又是一陣嘈雜之聲。

百姓們無不厲聲痛罵羅宏無恥。明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案子,結果到他嘴裡反倒是輕飄飄的一句“受人構陷”。甚至說出“百姓無知,遭人煽動”這類的混賬話。若不是有一眾衙役們在堂外努力維持著局面,只怕這幫百姓們會衝進大堂,連帶著鍾育和他一起亂拳打死。

喬恆的手下意識的撫摸著懸掛於腰間的那把佩刀,看著堂下面色不變的羅宏,許久後淡淡的問道:“那依羅管家之意,本官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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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宏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喬大人言重了。老朽只是老爺府上一管事,哪有權敢指手畫腳。公子之事如何定奪,如何判決。一切聽憑喬大人做主。”

“好!”喬恆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將驚堂木狠狠一拍,大喝道:“來啊,且先將鍾育給我痛打二十大板。”

手持水火棍的皂吏們立即應聲道:“是!”

堂外百姓聽了,紛紛拍手叫好。

這下輪到羅宏愣住了。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兩旁皂吏已將他一把推開,然後用水火棍將一臉懵的鐘育像夾肉片似的夾起來,又重重的將他掀翻在地。

剛一落地,兩根水火棍便一前一後的朝他臀部打去。鍾育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何曾受過這等痛處。再加上皂吏們對鍾育心懷怨氣,那都是實打實的打,沒有絲毫留情。僅僅才五棍下去,鍾育便疼的昏死過去。

“喬恆!你瘋了不成。這可是老爺府上公子!你若是將他打死……”羅宏見喬恆油鹽不進,不由也有些急了。

喬恆朝他翻了個白眼,不冷不熱道:“本官斷案自是要有理有據。如今人證物證俱全,豈容他抵賴?既然羅管家開口讓本官做主了,那便打他二十大板以示薄懲。”

“住手!”羅宏拼了命的護在鍾育身上,然後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後,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一份物件。

“喬恆你看仔細了,此乃老爺手令,見此令如老爺親臨。還不速速命人停手!”

張縣尉見鍾楷竟然將手令都交給了羅宏,心中頓時生出畏懼之色。他遲疑的看了眼喬恆,詢問是否適可而止。誰知喬恆竟滿臉的不以為意,甚至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本官一介武夫,又不識字。你拿這手令嚇唬誰呢?本官念你年邁,不追究你擾亂公堂之罪。還不速速退下,若再蠻不講理,連你一起打!”

“你!”羅宏氣的渾身發抖。一根根花白的鬍鬚隨著他的下巴的抖動,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老頭子一把年紀,辛辛苦苦憑藉多年來的忠心事主,在鍾家也算混到了說的上話的地位。即便是鍾育,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的喊他一聲“羅爺”。誰曾想今日竟被喬恆一個外人給駁了面子。

他有心想護著鍾育,可又清楚這喬瘋子是出了名的死腦筋。他說連自己一起打,十之八九他真敢打。

“還愣著幹什麼?還有十五棍,接著打!”

得到喬大人吩咐後,一名皂吏上前蠻橫的將羅宏拽到一邊,另一人則揮起手中的水火棍便要繼續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