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啊。一番半真半假的話,硬生生將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

盼盼心思單純,哪裡知道王大娘是在騙她。聞聽俏目含怒,玉面寒霜,咬牙道:“豈有此理。告訴我是哪家的糕點鋪,我去替大娘討個公道。”

王大娘哪敢讓盼盼去“討公道”。這要是揭穿了,她這老臉往哪擱。於是乎她拉住盼盼的手,隨意的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罷了罷了。你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上去理論,多不合適。老婆子一把年紀才懶得和那幫娃娃們計較呢。”

盼盼聞言頗感意外。在她印象中王大娘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對了盼盼,你還沒告訴大娘你怎麼也出現在這?”王大娘怕盼盼起疑,所以很快的轉移了話題。

盼盼從包裹裡拿出那張地圖,張開來仔細的看了看,茫然道:“我進了清波門後就是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的啊。怎麼走著走著就跑到城東了。”

“還有地圖?讓大娘看看。”王大娘從盼盼手中接過地圖,剛一看,一張臉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再抬頭看了看盼盼,見她依舊是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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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你這地圖哪來的?”

盼盼俏臉微紅,輕咳一聲:“此番求學三年,歸鄉之路有些記不清了。所以我爹親手畫了張地圖託人寄過來的。”

“可是盼盼,這張地圖上標識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全部都標反了,你沒看出來?”王大娘指了指地圖上的四個標註,又好氣又好笑。

“啊?”盼盼捂著小嘴,一雙漂亮的杏眼瞪的大大的。

王大娘笑道:“我的好盼盼。你爹是個路痴,你還敢用他畫的地圖。這麼走下去,你怕不是走到明年都未必找得到家了。”

城北,風華閣內。

唐清焰正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神情焦慮。時不時將目光投向窗外,眼中滿是擔憂。

“夫君,前日盼盼飛鴿傳信,說今日上午便能歸家。如今已是正午了,卻還不見蹤影。我這心裡總有些不安。”

李文絕一邊用著小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剪著盆景裡的小樹枝,一邊柔聲安慰道:“盼盼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還怕她能走丟不成。許是途中遇到一些事耽擱了。更何況我特意給她畫了張地圖,料也無妨,焰兒你且放寬心。”

唐清焰聞言腳步一頓,轉頭驚愕道:“你剛剛說,你給她畫了張地圖?”

“是啊。為了給丫頭畫這份地圖,我可是廢了不少心血呢。”說完,李文絕臉上露出幾許得意之色。

唐清焰臉色愈加難看起來,嘴唇動了幾下,又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

“閣主,閣主!”屋外忽然傳來一道大嗓門。

李文絕正全神貫注的修剪著盆栽裡的發財樹,屋外猝不及防的一道大嗓門嚇得他手一抖,一不小心將自己辛辛苦苦栽種的發財樹剪掉老大一截。

李文絕看著被自己剃了頭的發財樹,怒氣衝衝的站起身開啟房門,迎面便看見趙材挺著肉嘟嘟的身子的從樓下走上來。

李文絕怒道:“何事驚慌。二樓若是有人鬧事,直接讓郝運、常來去處理。跑到我這裡喊什麼?”

趙材上了樓,艱難的扶著膝蓋喘了幾口粗氣,說道:“回來了,姑娘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屋內飄了出去。身法迅捷之快,讓趙材一時間竟沒看清到底是誰。李文絕顧不得找趙材算賬,得知女兒回來,直接從三樓一躍而下。

趙材看著他們夫妻兩個一前一後輕而易舉的便下了樓,隨後又看了看自己肉嘟嘟的大肚子,欲哭無淚。

風華閣外,盼盼下了馬,解開頭上的斗笠,連帶著馬韁一同遞給前來迎接的金寶。然後深吸一口氣,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