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啟用,可歸根究底也是為了去救楚玄性命。天門宗人如此作為,所圖為何?”皇甫逸摸著下巴,遲疑道。

穆謹冷笑道:“楚玄對天門宗的野心和手段同樣深感忌憚。與其合作本就無異於與虎謀皮。因此他們之間看似緊密,實則暗流湧動,各懷鬼胎。楚玄在時尚且可壓住一頭。可楚玄一旦殞命,其黨羽必然分崩離析,群龍無首。屆時便是他們擴張勢力的最佳時機。這個節骨眼上,無論是行翌亦或是別的人掛帥出征,都不是他們所樂意看到的。”

裴俊聽罷,眉頭緊鎖:“謹弟的意思是,有人想暗中置我於死地。如此一來,既能借此除掉楚玄,又能以我之死嫁禍於朝廷,挑起朝堂紛爭,一石二鳥。”

穆謹點了點頭,沉聲道:“正是如此。行翌既已知曉其中利害,今後的路該如何走,當需仔細斟酌一番。”頓了頓,他補充道:“裴家興衰榮辱,今日皆繫於你一念之間。家主有言在先,無論你如何抉擇,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我穆家必竭力相助。”

言下之意,無異於表明了穆家的立場。

裴俊聞言,心中頓覺感激。他起身向穆謹深深一揖,誠摯道:“賢弟高義,為兄銘記於心。既得諸位大人厚愛,裴某敢不從命。軍情如火,不可耽誤。裴某明日便再度啟程前往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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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皇甫逸拉住裴俊的衣袖,皺眉道:“大哥莫要忘了,你依舊是戴罪之身。即便被再度啟用,立下戰功那也是拿來將功折罪,撈不到半點好處。官場上波譎雲詭,黑白不分。咱們何必要為他楚家人賣命。不如就此收手,大隱於市,做一閒散富家翁有何不可?”

裴俊微微搖頭,“二弟,你我兄弟多年,你應該知道為兄的為人。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如今戰事不利,故土難復。即便不為功名利祿,只為黎民百姓,我也當挺身而出才是。”

“大哥你……”皇甫逸還待再說,裴俊卻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不必多言。

皇甫逸心知多說無益,只得重重的嘆了口氣,站起身道:“既然大哥心意已決,小弟便不再多言。小弟有些不勝酒力,先行退下了。”說罷,朝裴俊、穆謹拱了拱手後,默默地退出了雅間。

皇甫逸走後,裴俊對著穆謹歉意道:“這些年來二弟對我裴家蒙冤受屈一事一向忿忿不平。今日多喝了幾杯,難免言語衝撞了些。謹弟不必見怪。”

穆謹點點頭,嘴巴張了張,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一小動作被裴俊看在了眼裡,於是開口問道:“謹弟為何欲言又止?”

穆謹搖了搖頭,“無事。”

裴俊心中狐疑,再度追問道:“你我之間何必見外。若是與我有關,但說無妨。”

話說到這份上,穆謹也沒法搪塞過去了。他將身子微微朝裴俊身邊湊了湊,低聲道:“行翌,據我所知,這些年來裴家內部一應大小事務皆由你的那位結拜兄弟打理?”

裴家點點頭,應了一聲:“不錯。二弟心思縝密,足智多謀。與我亦是八拜之交,我自是信得過。這些年來他為了操持鏢局內大小事務,連家也沒成。我這個當哥哥的見了,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穆謹猶豫了片刻,又道:“然皇甫兄終是外姓人,將這裴家的家業全權交由他一人打理操持,是否不太合適。”

“謹弟此言差矣。我與二弟相識已有十餘年,他的為人我如何不知?再說我裴氏鏢局如今能在揚州立足,二弟功不可沒。我又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裴俊一臉正色地說道。

穆謹卻輕輕搖頭,“行翌,人心難測,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清楚。”

裴俊聽了這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謹弟,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二弟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他絕不可能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