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彭大夫夫婦善民在外,背地裡竟如此蛇蠍心腸。怪我太過任性,害的你們為我擔心,實在對不住了。”

聽完裴淮瞻的一番敘述後,穆雲昭卻並沒感到死裡逃生的喜悅。這次遇襲,本就是自己過於輕信他人,失了戒備。她常自詡自己有識人之明,誰知這次卻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裴淮瞻攬著穆雲昭的身子,貪婪的聞著她頭上淡淡的髮香,寬慰道:“談什麼對不起的。總之一切已塵埃落定。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邊,對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跟你四哥交代?”

穆雲昭聽了原本心裡一暖,芳心間湧起一股甜意。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臉上歡喜的表情瞬間不見了。她昂起頭,嘟囔著小嘴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擔心我是怕我四哥那裡不好交代?”

“這……”

“嗯?”穆雲昭鳳目一瞪。

裴淮瞻如今已不再是當初的情場小白。現場火藥味如此濃重,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當然不是!我是真心擔憂你。你若真有個好歹,我……”

穆雲昭撲哧一笑,繼而小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行啦行啦,我逗你呢!”不知為何,每次看見淮瞻哥在她面前手足無措,期期艾艾的模樣,她便格外的歡喜。

“總之,這次清焰姐能找到你,還是多虧了雪蔭的幫忙。若不是它引路帶清焰姐發現了彭家花園裡的密道,要尋你恐怕沒那麼容易。”

聽見裴淮瞻提起雪蔭,穆雲昭忙問道:“對了,乖崽哪去了。快讓我看看。”

裴淮瞻笑了笑,伸手一張,只見一隻雪白色的靈寵從他袖子裡爬了出來,軟萌萌的趴在他的手掌心裡。

“乖崽?真的是乖崽!我的好乖崽,你可想死我了。”穆雲昭雙手捧起雪蔭,將臉在它身上蹭了蹭,臉上歡喜之色溢於言表。

“清焰姐說乖崽之所以失蹤,是因為它察覺到了彭家內有奇怪的香味。雪蔭以露水花瓣為食,喜聞薰香。乖崽正是聞到了花園裡冰荷的香味,這才本能的離開籠子,去尋那氣味去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能查明龍潭村疫病的源頭,乖崽算是功不可沒了。”

穆雲昭聽罷,吐了吐舌頭,乾笑道:“也就是說,這次只有我拖了大家的後腿,什麼忙也沒幫上嘍。”

裴淮瞻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其實也不算完全沒幫上忙。雲昭你想,如果你不捱上這一棍,咱們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去尋你。更不會誤打誤撞查出龍潭村疫病的真相,所以說這一棍下去還是比較有……呃,一定的意義的。”

聽到這番話,穆雲昭幽幽一嘆。“淮瞻哥……”

“怎麼了?”

“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你可以選擇沉默,大可不必將心裡話說出來。太傷女孩子心了。”

“……”

…………

當日清晨,當龍潭村的百姓們早早醒來,剛推開門便看見洪捕頭領著百餘名官差,押解著彭立康夫婦離開彭宅。而原本氣派恢宏的彭宅大門則被重重關上,兩名差人毫不客氣在上面貼上了封條。

彭宅內的丫鬟僕人被盡數遣散還鄉。當村民們向他們問起究竟發生何事時,人人對此再三緘口。

然而村民們打探訊息的方式有很多。某位村民的一位親戚在衙門裡當差。經過他的一番細問,以及那位親戚的各種添油加醋,這才大差不差的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訊息一傳十,十傳百。於是乎短短三日光景,彭立康與其妻子種植冰荷,下毒毒害龍潭村村民,濫殺無辜村民,以充作肥料之事在村子裡傳開了。起先村民們尚且不信,只當官府抓不到嫌犯,故此冤枉好人。群情激憤下,百姓們恨不得要衝往衙門要人。縣令迫於形勢,只得將曾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