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恆!你竟敢當街殺人,難道不怕王法嗎!”

喬恆斜了眼曾大人,哂然一笑:“王法?適才公堂上曾大人一番豪情狀語喬某可是歷歷在目。原來在曾大人心中,竟然還知道‘王法’二字。”

“你……”曾大人一時語塞。今日之事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是奉大人吩咐,特意來此將公子帶回去。他尋思反正背後有知府撐腰,他也沒必要給喬恆太多面子。所以言語之中多少有些狂妄之意。

誰曾想這姓喬的性子竟如此剛烈,一言不合竟當著這麼多老百姓的面當街將公子一刀捅死。這下事情徹底鬧大了,若不加以處置,知府大人非要將自己一家老小跟公子陪葬不可。

他掃視了眼一旁的官兵們,大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這兇手給我拿下!若是讓他跑了,你們一個個都難逃干係!”

“喏!”

官兵們得了吩咐,齊刷刷的拔出腰間佩刀,而後全神戒備的朝喬恆慢慢的圍了上去。

“他奶奶的,這狗官是欺我廣平縣無人了?弟兄們,上!”

隨著捕頭郭純的一聲令下,一眾皂吏衙役們見狀也不甘示弱。眾人手持水火棍、佩刀、鐵尺一擁而上,死死地將喬恆護在中間。大有以命相拼的架勢。

喬恆見了也大吃一驚,他厲聲喝道:“郭純你瘋了?”

郭純嘿嘿一笑,說道:“大人,我可沒瘋。瘋的是這狗官,瘋的是這黑白不分的世道。咱們依法查案,蒐集證據。這些天來廢寢忘食的。可到頭來卻不如人家投了個好胎來的實在。這種憋屈,你能忍,姓郭的可忍不了了。”

曾大人見狀,上前一步指向郭純大怒道:“郭純,你是吃了豹子膽不成。喬恆當街殺人已是事實。本官命人將其拿下聽候發落,爾等意欲何為!”

“我呸!”郭純吐了口唾沫,滿臉不屑道:“姓郭的不認人只認條子。靈州衛若要到拿人,若無條子遞上來,我看誰敢動他!”

“你!好,好好好!”曾大人接連說了四個“好”字。

他早就清楚郭純與喬恆一向來往親近。如今喬恆落難,郭純此舉也算是在他意料之中。

他不予理會,轉而將目光投向久不作聲的張縣尉身上。

然而不等他開口,張縣尉便已踏步走到了郭純身前站定。雖仍是一言不發,態度卻已明朗。

曾大人指了指眼前眾人,連連點頭,怒極反笑道:“你們這幫賊子抱團一起,倒也省的本官一個個去收拾。來人啊,將這堂內大小差役盡數拿下,一個不留。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烏合之眾有多大本事!”

他大手一揮,一聲令下。官兵們齊聲應和,整齊有序的朝郭純等人慢慢逼近。

喬恆見事情鬧得愈加嚴重,甚至要動起手來。劍拔弩張之際,他也顧不得許多。他伸手推開護在他跟前的郭純,繼而站了出來。

“曾興,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拿的是我,和他們無關!”

“大人,你……”

“退下!”喬恆濃眉一掃,目光如炬的瞪了眼郭純。只是一眼,便將這高大魁梧的漢子給嚇得乖乖閉上了嘴。

曾大人見他主動站了出來,不禁冷聲道:“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你主動站出來認罪伏法,知府大人那兒便會網開一面?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喬恆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更何況恩師對我有知遇之恩,而我卻恩將仇報。似我這等忘恩負義之輩,又有何臉面奢求恩師諒解。”

曾大人輕哼一聲,臉色稍緩道:“你知道就好。”

“曾興,我只問你一句。我若認罪伏法,我身後的這幫衙門內的弟兄們可會遭此牽連。”

曾大人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