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誰料竟是熬夜看起話本來了。”

李文絕尷尬地笑了笑,合上書放到一旁,隨後拉著她的手道:“這不是看的一時入了神,忘了時辰嘛。倒是你,白日給人問診已是夠累的了,還是多多休息,可別累壞了身子。”

唐清焰將頭埋在李文絕懷中,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究竟是看話本看入了神,還是有心事睡不著覺?”

李文絕一時愕然。繼而撫摸著唐清焰的柔順的秀髮,苦笑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在想白天的事?”

李文絕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御龍衛既不是為你我而來,那便是另有圖謀。想我李某人都遠離中土來到塞外,竟還能與他們撞上,還真是陰魂不……”

頓了頓,李文絕忽然想起唐清焰曾出自京師六扇門,而六扇門亦歸於御龍衛暗中管轄,於是又補充道:“焰兒你別誤會,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唐清焰心知因呂浮生之故,李文絕對御龍衛乃至朝廷上下多有成見。因此並未放在心上。

“夫君可還記得,北燕使團入匈奴一事?”

李文絕不知唐清焰為何提起此事,但還是點了點頭。“此事我有所耳聞。聽淮瞻說,那位北燕使團為首的還是位北燕皇子。此番前來是為求匈奴發兵之事。焰兒你問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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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焰一聲輕笑,將李文絕身上的衣服拉拉攏,道:“夫君莫忘了。這多羅城內除了北燕使團,還有一位人物。”

“你是說……穆雲清?”李文絕不笨,稍加提點後便恍然大悟。

唐清焰點了點頭,抿嘴一笑:“穆雲清乃西域總督,奉旨鎮守西北邊陲一帶。北燕遣使入匈奴請求出兵,穆雲清又怎會視而不見。而要破開這個局,唯有拉匈奴單于下水。”

“如何拉下水?”

唐清焰仍是輕笑,但眼眸深處卻掠過一絲寒意:“獨孤太后派遣其嫡子前往匈奴,本意乃是向對方示好,以表誠意。但若那位北燕的皇子在匈奴境內死於非命,那情況恐怕就大不相同了。縱使獨孤太后胸襟寬廣,不為此事追究,但這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又怎能說忘就忘的?”

“你的意思是,穆雲清欲效仿其先祖文軒公殺北蒙使者那日蘇一事,打算先下手為強,將北燕使團盡數殺盡,以此斷絕匈奴單于與北燕的交集……”說到此,李文絕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

御龍衛身份隱秘,散播於各地,與尋常百姓無異。因此潛入城內暗中舉事最適合不過。

難怪焰兒會察覺到御龍衛的人會出現在多羅城,原來竟是穆雲清早已暗中佈局,蒐集情報,準備將北燕使團一網打盡。

正當他思索間,忽聽得屋外傳一聲聲響動,以及震天的喊殺聲。

李文絕與唐清焰對視了一眼,夫妻二人一同走向窗戶處,朝外望去。

只見遠處濃煙四起,火光沖天。叫罵聲、喊殺聲、兵器相交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李文絕定睛望去,卻見起火之處似曾相識。但一時竟想不出來。

“在驛館方向。”唐清焰淡淡的說道。

李文絕神色一凜。驛館失火,刀兵四起,莫非……

李文絕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唐清焰,而唐清焰恰好也適時地轉頭望向他。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然猜出大概來——穆雲清,動手了。

…………

“王爺,王爺!”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長孫煜驚醒。

長孫煜坐起身,厲聲喝罵道:“何事吵嚷。”話音剛落,卻聽得屋外傳來陣陣喊殺聲,以及聞到一股煙燻之氣。

只見一名侍衛慌慌張張的闖進屋內,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行禮,急道:“王爺大事不好了。楚人包圍了驛館,朝裡面投遞火把。如今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