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也真是的。一聲不吭的就跑了,也不帶我一起。這也就罷了,可一連幾天也不見他回來。清焰姐嘴上不說什麼,估計她心裡也急得很。與其這樣,倒不如我順著去靈州的路去尋他。要是遇到什麼事,我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你呀你,真會強詞奪理。”穆雲昭伸手在他額頭上戳了戳,嗔怪道:“李大哥是去抓壞人,你湊什麼熱鬧。那幫小嘍囉你難道還擔心李大哥應付不過來他們?”

“我這不是……”

“好啦好啦。”穆雲昭輕撫著裴淮瞻的手背,朝他嫣然一笑。

“你是不是又想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之類的話?”

裴淮瞻點了點頭,算是確認了穆雲昭的猜想。

那日雪地劫殺的前車之鑑猶在眼前,表明了這靈州境內並非表面看上去那麼安寧祥和。鍾家在此地經營了二十餘年,早已根深蒂固,儼然是一片土皇帝。李文絕與喬恆抓了靈州知府的獨子,靈州城的那位必然會有所動作。

穆雲昭將碗裡最後一點粥喝完,然後優雅的取出懷中絲帕擦了擦嘴。“即便龍困淺灘,一時無力。可終有一飛沖天,翱翔天際之日。區區一條渾水泥鰍,何足道哉?”

裴淮瞻一愣,轉而看向穆雲昭。但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稍加思索間便已恍然大悟。

若論家世,區區一個鐘家又怎能與常州穆家相提並論。穆家七小姐於靈州地境遭遇刺殺,且幕後之人與鍾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此事一旦傳入穆家家主耳中,以穆家在朝堂中的地位來看,可以想象等待鍾家的將是怎樣的雷霆震怒。

穆雲昭見裴淮瞻眼中露出明悟之色,便知他已經清楚了大概。她展顏一笑,意味深長道:“依我看,今年的這個春節,鍾家定然不會過得太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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