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焰剛一出房間,身後的房門便被蕭越一揮衣袖給合上了。她心下不快,暗暗朝房門輕啐一聲,拂袖而去。

也不知這位蕭道長與常卿有何淵源,二人敘舊便敘舊,何必還要將她支開?難不成兩人在裡面學什麼絕世武功,生怕她看了偷學過去?

正思忖間,剛好看見屋子外盼盼正蹲在那條大黑狗跟前,用著不知從哪採來的小花給大黑狗裝扮。那條大黑狗塊頭不小,坐在那裡差不多比盼盼還高出兩個頭,可也不知盼盼用了什麼法子,竟一聲不吭,乖乖的眯著眼睛坐在那任由盼盼在它臉上“胡作非為”。

唐清焰見狀嚇了一跳,這大黑狗性子如何她不知曉。若是一旦暴起傷人,盼盼這小身子骨哪裡經得起。

“盼盼快回來!”唐清焰遠遠的喚了一聲。

盼盼聽見孃親喚她,於是將小花放到一邊,輕撫了下大黑狗的狗頭,站起身歡快的朝孃親那兒奔去。

“孃親你叫我?”

唐清焰見女兒沒心沒肺的模樣,渾然不知自己適才有多緊張。她蹲下身輕輕的捏了捏盼盼肉嘟嘟的小臉頰,嗔道:“你這孩子膽子真大,那大黑狗能跟王大娘家的大黃比嗎?若是咬傷了你,看你這丫頭笑不笑的出來。”

盼盼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抓著唐清焰的手臂撒嬌般的搖擺道:“蕭爺爺說啦,大黑跟了他好多年了。性情特別溫順,從不咬好人。孃親你瞧,盼盼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嗎。”

唐清焰啞然失笑,從不咬好人豈是蕭越片面之詞便可定論的。這大黑狗終究只是牲畜,又豈能分辨善惡。說到底無非是哄小孩子的話罷了。

“淮瞻和穆姑娘呢?”唐清焰這才發現院子內只有盼盼一人,裴淮瞻和穆雲昭又不見了蹤影。

盼盼指了指院子外的方向說道:“淮瞻哥說想找找這裡有沒有別的出去的路,穆姐姐也跟他一起去了。”

“這樣啊……”唐清焰皺了皺眉,看著盼盼所指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不知怎的,她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

“道長如此神神秘秘,甚至讓我娘子也迴避開來,究竟有何秘密?可莫要耽誤我等離去的時日,否則唐島主尋將起來可就不好交代了。”李文絕端坐在床上,稍稍晃動了下受了傷的左臂,向蕭越問道。

蕭越脫了鞋子後上了床,與李文絕面對面盤膝而坐。聽他這麼一問,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小友何必心急,何時送你們出去貧道心中自有計較。相逢即是有緣,來來來,暫且陪老道喝上幾杯。”說完,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摸出兩個小瓶子以及兩盞酒杯,然後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一一擺好。

“你將我娘子支開……就是為了能讓我跟你一起飲酒?”李文絕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不然你以為呢?”蕭越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算起來貧道也算是你娘子的師叔祖了,若是在她面前看到貧道不守清規戒律,與你偷偷飲酒作樂,一旦傳到珞鶯丫頭耳中,貧道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李文絕見他理所當然的直呼唐夫人閨名,稍加思索便已明悟。二人既是同姓,想來應是同宗。按照蕭越的年齡來看,唐夫人喚他一聲“老祖”並無不妥。他說焰兒稱呼他為“師叔祖”,也算合情合理。

酒剛倒入杯中,李文絕還未將酒杯湊到鼻子前,便已聞到一股濃淳的酒香。他舔了舔乾燥嘴唇,小小的輕啜一口。只覺酒香撲鼻,香濃可口,的確是好酒。

“貧道小院後有一片桃樹林。此酒乃是貧道取甘露、桃花瓣、蜂蜜,以七七四十九日釀製而成。雖說製法粗劣算不得佳釀,但也勉強過過酒癮。”蕭越說完,抬起那小小的茶盞,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

“道長竟然還會釀酒?”

蕭越“嗯”的一聲,滿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