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那夥人能否心甘情願接受招安。”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將得裴淮瞻到嘴的話噎了回去。他訕訕一笑,隨意的晃了晃腦袋,乾脆將這漿糊般的思緒拋之腦後。

也罷也罷。董叔如今日子過得逍遙快活,他又何必胡亂操心,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走吧,該啟程了。”裴淮瞻說完,隨後抽了抽馬鞭,朝著另一條岔路口走去。

穆雲昭見裴淮瞻破天荒的沒有接她的話,心下不解。她輕輕的扯了扯唐清焰的衣袖,將腦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唐姐姐,是不是我剛剛說話太直,惹得淮瞻生氣啦?”

唐清焰攤了攤手,聳了聳肩幫。“你們小兩口的事我可懶得參與。回頭你自己去問問唄。”

…………

廣平縣城隸屬於靈州管轄。曾經此地本也是個不大起眼的地方。

當時當地的官府無能,致使盜賊四起。而後又因天災降至,鬧起了饑荒。老百姓一個個窮的叮噹響,就連家裡都揭不開鍋。縣城內不少人紛紛背井離鄉,前往別處城鎮度日。而一些故土難離的老人,則選擇留下來,靠啃樹皮,挖野菜維持飽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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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出這等饑荒,而當地官府又毫無作為。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此事很快便被京師的一些言官察覺到了。於是這位言官很不客氣的寫了一道彈劾廣平縣縣令的奏摺,然後有模有樣的遞了上去。

於是乎,在一干商討國家大事,又或是為利國利民的各項奏摺裡,忽然冒出來一份彈劾某地縣令的奏摺,瞬間將眾人的檔次給拉低了下來。

不過這份奏摺並未石沉大海。宮裡很快便傳來訊息。聖上已下令派人前往廣平縣查探情況是否屬實。如若屬實,務必將廣平縣縣令帶入京城,聽候發落。

再後來,當縣令得知自己即將要前往京城“公幹”,於是心一橫,自己也早早的做了準備——他在朝廷官員還未趕來前,便自己先行一步上吊自盡了。不得不說,這位老兄無論是對老百姓還是對自己都挺狠的。

人死了,這縣令的位置可不能空著。按說上任縣令於任上死去,自有後續替補人員上來接替。不過靈州知府鍾楷卻力排眾議,向吏部極力推舉一人接任廣平縣令一職。

鍾楷是進士出生,正兒八經的文人。楚國文官之間互相有一層關係網,綜錯複雜,讓人眼花繚亂。而鍾楷同樣也有自己的圈子——他在吏部有人。並且有的是他的恩師,有的是他的同年。總之,關係網很足,說的上話。

就這麼著,那個看起來五大三粗,豹頭環眼的喬恆喬縣令,便在所有人的不解與驚訝的目光裡走馬上任。一任便是任了五年有餘。

“喬老爺上任後,那可是全心全意為咱們老百姓著想啊。上任後第一件事便是開倉救濟災民。後又尋來不少大夫為那些患病之人進行救治。災情過後他也始終未曾安歇,換了身輕便衣裳又跑去檢視本地的治水如何,民生如何。總之啊,他這人啊閒不下來。”

“那這位喬老爺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我見他卻覺得他有一股……呃,江湖氣息?”

廣平縣的一處名為“一笑樓”的酒樓內,李文絕坐於二樓靠窗的雅間之中,一邊喝著剛剛端上來的溫酒,一邊與一位店小二交談著。時不時還將目光投向窗外,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尋找著什麼。

店小二顯然沒有想回答李文絕意思。他搓了搓手,諂媚的笑了笑道:“客官,且先不說喬大人的事蹟。你這在咱們這兒吃喝這麼久,是不是也該先把銀子負了。”

李文絕搖著頭指了指他,笑罵道:“你小子倒是機靈,生怕我逃賬不成?這裡是縣城,我即便是想逃賬還能逃到哪去?”

“客官言重了。小店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你在這喝了幾罈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