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寂靜無聲的密室內,昏迷許久的穆雲昭嘴裡終於傳來一聲低嚀,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她昏迷期間,額頭上的傷已經簡單的被人包紮過,然而頭部傳來的痛處依然還在。她強忍著疼痛,咬著牙定了定神,努力的瞪大了雙眼打量起四周。

這裡是一間漆黑的密室,又似是一座牢籠。地面冰冷堅硬,牆壁光滑且潮溼,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的難聞的氣息。是潮溼味嗎?還是……嘶,好痛!

她剛想坐起身活動一下痠麻的身子,結果赫然發現自己雙手雙腳竟被捆的嚴嚴實實。她這一仰起身便失了平衡,重重的栽倒在地。由於動的幅度過大,一不小心又扯到了額頭上的傷口。鮮血再次浸透繃帶,痛的她眼眶中淚水直打轉。

穆雲昭從小到大被嬌生慣養,父兄皆對她視為掌上明珠。何曾受過今日這等痛楚。如今自己身陷囹圄,生死難料。饒是一向鎮定自若的她,內心深處也不禁湧起一絲恐懼與不安。

“淮瞻、李大哥、唐姐姐,你們在哪啊……”

然而,密室中除了她微弱的呼吸聲外,再無其他聲響。穆雲昭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邊,不知不覺又昏睡了過去……

…………

“你說什麼?人不見了?”

書房內,裴淮瞻雙手搭在老僕的肩膀上,急道。

彭立康臉色一沉,冷聲道:“彭安,人命關天,馬虎不得。你可仔細派人探查過了?若是你敢包庇隱瞞,老爺我唯你是問!”

那個叫彭安的老僕頓時欲哭無淚,不顧年邁的身子,“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道:“老爺,老奴真的派人仔細去尋了,可的確沒結果啊。這張滿原本是在自己臥房裡休息的,可誰知這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這……”彭立康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了。

那張滿本是本地的閒漢,好賭成性。只因身強體壯,有幾分氣力。這才召他做起了看家護院的活兒。如今穆雲昭與張滿同時失蹤,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

彭夫人輕撫著彭立康的手,柔聲道:“夫君,既然尋不到,那便將全部下人召集起來一個一個的問過去,看看有誰最後見過張滿。我就不信這麼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再不濟……”彭夫人說到此,看了眼李文絕與臉色陰沉裴淮瞻,說道:“再不濟,咱們便去官府報官,讓衙門裡的官差們上門調查。穆姑娘與張滿失蹤時日不長,有官府的人出面,加派人手在村子裡仔細尋找,說不定會有什麼訊息。李公子、裴公子,你們覺得如何呢?”

李文絕點了點頭,抱拳道:“那便有勞彭夫人了。”

彭立康嘆了口氣,對著彭安道:“夫人說的話你可記下?下去安排去吧。”

“是。”彭安領了吩咐,立即退下去召集宅裡的下人們去了。

彭安走後,彭夫人又對李文絕二人道:“彭安去召集下人們還需一段時間,恰好晚膳已在正廳備好。兩位公子如不嫌棄,不妨留下來與我夫婦一同用了晚膳?”

裴淮瞻擺了擺手,正色道:“多謝夫人好意,只是我等是客,不便……”

“既然夫人開口,那我叔侄二人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李文絕打斷了裴淮瞻的話,朝彭夫人道起了謝。

彭夫人淡淡一笑:“那妾身暫且下去準備兩份碗筷。夫君,你先帶著兩位公子去正廳落座。”

彭立康點了點頭,對李文絕道:“兩位,請隨我來。”說罷,起身在前引路。

去正廳的路上,裴淮瞻拉了拉李文絕的衣袖,不悅道:“三叔,你好糊塗啊。如今雲昭和那張滿下落不明,彭宅上下不甚太平。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在他家吃飯?況且咱們是客人,與他們夫婦又不是很熟悉,那萬一……”說著,他做了個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