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聽隔壁房間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又是一陣床板坍塌的聲音。

穆雲昭手上剛捏起的炸糕忽的僵在了半空。她和裴淮瞻目瞪口呆的對視了一眼,乾笑道:“不會……真的動手了吧。”

…………

裴淮瞻與穆雲昭剛出了房間,李文絕立馬便朝裡屋走去。

一進裡屋,穿過一層珠簾,果然看見唐清焰正躺在床上昏睡著。

李文絕放低了腳步聲,輕輕的走到床榻邊坐下。睡夢中的焰兒眉目如畫,朱唇輕啟,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蛋如今紅潤了不少,如同塗抹了胭脂一般,恰如春睡海棠般嫵媚動人。

李文絕從被子裡取出她的手臂,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把起了脈。過了一會兒,他將手放回被子裡後,又起身伸手提了提唐清焰的眼皮,仔細地檢視了一番。忙完這些,他忽然嘆了口氣,重新坐回了床榻上。

“難不成我一套真氣輸入你體內,竟把你變成了木僵?”

唐清焰不言不語,真的就如同木僵般,除了胸口呼吸的陣陣起伏,一動不動。

李文絕嘆了口氣,握著唐清焰的手,喃喃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你當初騙我說你身上毒素已消,身子已無大礙。此舉你固然是欺騙了我,旁人或許可以責怪你,可偏偏我卻沒這個資格,畢竟我也算負了你”

,!

看著床上昏迷的妻子,李文絕深吸一口氣,嘆息道:“實不相瞞,當年我帶著盼盼迴天機城定居。此時風華閣剛剛建立,百廢待興。我身無分文,僱不起長工幫忙修建打理。若非霸海堂的彭姑娘多次出資修建,我們父女倆哪會過得如此安穩。”

李文絕說著說著,語氣也逐漸低沉了起來。“我並非草木,彭姑娘對我的情意我如何看不出。只是那時我時常思念於你,哪還顧得上那些兒女情長。所以只能裝起了糊塗,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了彭姑娘的情意。可是!”

說到這,李文絕嗓門提高了幾分。

“可是我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整整五年,身邊良人雖已不在,但卻另有佳人相陪。我李文絕並非柳下惠,與彭姑娘耳鬢廝磨、相濡以沫之間,終究還是對她動了情。”

一剎那間,李文絕察覺到手掌心的那一隻柔荑似乎顫抖了一下。而他只做不知,依舊訴說著自己的往事。

“我原本打算待得崑崙一行順利歸來,我便跟你坦白。你一向深明大義,想來絕對不會計較的。你常說‘投之以桃裡,報之以瓊瑤’。彭姑娘當初多次助我,我將她娶進門給她一個名分,應該也不過分吧。”

唐清焰的臉蛋愈加的紅潤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另一隻手也情不自禁的在被子裡攥成了拳頭。

李文絕吸了吸鼻子,顫抖的說道:“我原本想待得彭姑娘進門,讓盼盼認她做二孃。如今看來,以後便得以生母來盡孝了。不過你不必擔心,彭姑娘當年雖與你不合,可孩子無辜。我想她絕不會因此而欺負盼盼。什麼端茶遞水,洗衣做飯,只要有我在,絕不會容許此事發生……”

唐清焰再也裝不下了,猛地睜開杏眼,揮起粉拳便朝李文絕臉上打去。

李文絕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陶醉於自己的胡言亂語中,忽然見拳風襲來,慌忙舉手招架。他見唐清焰雙目有神,風采奕奕,哪還有半天病入膏肓的模樣,不由欣喜道:“焰兒你醒啦!”

“醒來揍死你個沒良心的!”唐清焰說完,又是一拳朝他打來。李文絕適才接了她一拳,拳勢依舊虛弱無力,空有形而無其力。心知這是內功虛浮的表現。所以當這一拳襲來,他也懶得去躲閃招架,硬生生的去接她這一拳。

一拳下去,正中李文絕小腹。李文絕悶哼一聲,只覺腹中翻江倒海一般,險些吐出來。他暗自詫異,自己有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