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盼的模樣,齊越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看起來,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得多。

於是,剛度假回來的徐義又被自己的老闆抓壯丁了,交代了一堆工作之後,齊越就這麼開著車帶著徐盼回小鎮上去了。

醫院裡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兒,徐盼不喜歡這個味道。

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女人,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兒,那個女孩兒看起來比徐盼小不了多少,她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徐盼沒有跟那個女孩兒說過一句話,她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以前媽媽每次帶著她偷偷去看那對母女的時候,她都很抗拒,但是她拒絕不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徐盼才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媽媽嘴裡的爸爸確實是帥氣迷人的,他會笑著把那個女孩兒高高舉起,用他下巴上的鬍子故意蹭她的臉,把她逗得咯咯笑。

他會把那個女孩兒放在自己的肩頭,他會牽著她的手,笑著,充滿愛意地看著她,跟她說很多很多的話。

這樣的他,跟徐盼看見的他,好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徐盼一直以為,爸爸就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很清高的男人。

原來他眼裡也是有愛意的,原來他笑起來是那個樣子的。

而媽媽,總會在旁邊跟她說,你快看看別人是怎麼撒嬌的?你看看別人笑得多甜,你趕緊學著點兒。

所以,徐盼害怕看到那張總是笑得很燦爛的臉。

可此時,那個女孩兒面無表情,她心裡一定很難過吧?畢竟,她的爸爸那麼愛她。

齊越緊緊牽著徐盼的手,給她沉默而溫暖的力量。

兩個人上前,那個女人看到徐盼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疲憊,並沒有上次見面時的囂張。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起來比徐盼想象的要好一些,至少沒有身體骨瘦如柴,臉色蒼白如紙,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看到徐盼的時候,眼裡依然是空洞平靜的。

過了好久,他開口:“你來了。”

“嗯,不是說想見我一面嗎?”

“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

“走廊裡人多,來來往往的,怎麼單獨說?”

“我不是有個有錢女婿嗎?女兒都給你了,給我弄個單人間,不過分吧?”男人艱難地仰起脖子看向齊越,明明是很過分的要求,卻說得那麼平靜,那麼理所當然。

徐盼忍不住想,這兩個人果然才是一對,不管說什麼,都那麼理直氣壯。

徐盼朝齊越輕輕搖了搖頭,齊越朝她笑了笑,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時,表情變得冷冰冰的,淡淡說道:“你畢竟是我妻子的親生父親,這個要求不過分,我去協調。”

半個小時後,兩個護士過來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單間。

齊越湊近了徐盼,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離他遠一點,不要激動,我在外面,有事情就喊我。”

“好。”

徐盼走進病房,關上門站在離病床兩三米的地方。

“站那麼遠幹什麼?我還能吃了你?”男人不滿地看著對他十分戒備的徐盼。

徐盼上前一步,依舊離他很遠。

“過來把我搖起來啊!”

徐盼上前,把他搖起來,給他放了個枕頭靠著,男人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看了看又退得遠遠的徐盼。

“從小到大,我沒有打過你吧?”

“沒有。”

“我現在也沒有大小便失禁,身上沒有難聞的味道吧?”

“沒有。”

“那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徐盼只好上前,停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

男人看了看她,小小的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