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樓,眼裡寒光閃爍,沉聲吩咐孫六道:“給我盯緊姓姜的。”若有不妥,也別怪他不顧這十幾年的交情了。

“是!”孫六答應一聲,叉手退後幾步,隱入了黑暗中,跟了五皇子這大半年,孫六蛻變的極快,目光閃動間,森寒冷酷的殺伐之氣已成。

那枚田黃扇墜在姜正源手心裡捏出了一層汗,姜正源心亂如麻的在臨川侯府二門裡下了車,一路往內書房奔去尋父親臨川侯姜賢勤。五皇子的話擾亂了他的心緒,可這枚田黃扇墜,卻讓他徹底亂了方寸,鄭大官從來沒有意思,他的意思就是官家的意思,這是十幾年來,不,幾十年來,這個帝國所有人的認知,這個認知,直到今天,從來沒錯過。可今天,這枚輕小的幾乎沒有份量的扇墜……姜正源下意識的又用力握了握扇墜,這扇墜燙若火炭、重若泰山。

半個時辰後,姜正源從內書房出來,急讓人拿了套不起眼的書生服換了,帶著幾個心腹侍從,打馬奔出城門,往離宮急馳而去。

建安郡王府外書房,四皇子送走徐思海,站在門內透過紗簾看著徐思海的背影,臉色一點點往下沉。

姚相公從裡間出來,走到四皇子身邊,落後半步也看向徐思海,看著徐思海出了垂花門,轉頭看了眼四皇子低聲道:“四爺打算讓他去?”

“嗯,”四皇子應的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姚相公眉頭蹙起立刻又鬆開笑道:“年青人有衝勁,拿去拆寧乾府那團亂麻正好,讓他跟趙明潛一起去吧,趙明潛老成持重,掌住了大局,他衝一衝也不至於亂了分寸。”

“讓趙明潛給他做副手吧。”四皇子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姚相公的眉頭這回皺起來舒不開了:“四爺,徐家一味騎牆,前一陣子徐學士又讓人接回媳婦李氏,徐思海和蔣雁回、冷明松同窗同年,情誼又厚,這不妥當。”

“徐家、蔣家不過唯官家之命是從而已,”四皇子神情淡然:“這不是壞事,你忌諱徐家、蔣家騎牆,壽王和老五也一樣忌諱,騎牆之人到了寧乾府,”四皇子冷笑了一聲:“也只能和和稀泥了。”四皇子轉頭看著姚相公交待道:“你記著,只要不是認了主的人,都是可用之人。”姚相公急忙拱手答應,滿臉笑容正要奉承幾句,四皇子眼眶突然縮了縮,殺氣四溢的恨恨道:“你再記著,那丁金經,我必要將他腰斬示眾!”姚相公正要出口的奉承話卡在喉嚨裡,看著一臉恨極的四皇子,忙陪笑勸道:“丁金經這手段是過了,可也徹底斷了壽王和五爺從寧乾府調糧的念想,也是迫不……我是說,對咱們來說,結果總是好的。”

“那寧乾府的枉死的百姓呢?”四皇子目光兇狠的盯著姚相公:“若我今天縱容了他這種虎狼之徒,異日必會有更多更狠的虎狼,天下百姓都被他們吃光了,我要這天下還有何用?”姚相公聽四皇子話說到如此,一句話不敢再多勸,只好委婉道:“四爺所言極是,我也是這個意思,可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收拾他的機會多的是。”

“嗯。”四皇子深吸了口氣,勉強‘嗯’了一句算是答應了,姚相公暗暗鬆了口氣,想了想,到底還是又勸了一句:“徐思海到底年青,品級又在趙明潛之下,趙明潛在御史臺多年,若以徐思海為主,怕也壓不住趙明潛……”

“那豈不是更好?”四皇子打斷了姚相公的話,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姚相公眨了眨眼睛,笑了幾聲,沒再多話。

徐思海從建安郡王府出來,徑直往晉寧郡王府去尋五皇子,五皇子沒在府裡,管先生迎出來,徐思海忙拱手見禮,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位現在京城炙手可熱的驟貴人物。管先生也打量著徐思海,心裡盤算著他的來意,嘴裡卻閒瑕的和徐思海聊著閒的不能再閒的閒話。徐思海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五爺還在衙門?”

“徐榜眼稍安勿躁,”管先生對徐思海的